味觉与回忆之旅：哈尔滨最后的国营饭店

塑料凉鞋后边的系带踩在脚下，来回趿拉着走。没人进来的时候，她就坐在桌子后面。把一只脚抬起来放在另一条腿上，两只手开始抠脚趾头。你进来了，她站起来从身后的小木匣子里抓出一把筷子还有几个小吃碟。小吃碟放在你坐下的餐桌上，依次摆开。一把筷子一双双的抽出来，每一双再用四个手指头给你捋一下。有时候你要个小勺，她会用大手指头加上半个手掌也给你这么捋一下。这个镜头，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的广州的小国营饭店里屡见不鲜。

哈尔滨的国营饭店就文明多了，这样的“消毒”过程没有。老道外有数的几十家大小饭店的筷子都放在餐桌中间的罐头瓶子里，讲究点的会把筷子园头朝下。餐巾纸那会儿还没出现，讲究点的食客会把筷子在自己胳膊上反复蹭几下，以示卫生。文革时期，红卫兵说服务员也是劳动人民凭什么要伺候你培养你的资产阶级好逸恶劳的臭毛病？于是，吃完了你要把碗筷都洗出来。碗翻过来倒扣在桌子上，筷子插进罐头瓶子里，而饭店的服务员会监督你这个过程。

1959年12月24日周恩来到三八饭店视察并就餐，从此老道外有了一个蜚声中外的品牌饭店。挨着三八饭店不远还有一家龙江餐厅，这可能是老道外对外的（解放后）最大两家饭店。如今，龙江餐厅荡然无存，三八饭店也紧锁大门。据说，邓小平在哈尔滨就要两道菜，一个是浇汁鳜鱼（鳌花，松花江三花五罗之一）另一个是大饼熏肉。大饼熏肉饭店原址在现在的承德广场附近，早已经拆除。饭店不大，不超过20米。那种饼比烧饼能大一点，没有烧饼厚。油很大，中间切开一刀，现在很少有人做了。熏肉倒也常见，大都在经营春饼的饭店里。至于味道，那就两重天了。

靖宇街上除了三八和龙江两大饭店之外，光复饭店也比较有名。那里的水饺不亚于老都一处，熏酱溜炒都很有特色。后来在头道街还有了狗不理包子铺，到哪儿吃包子你要有耐心，赶上饭口你就等着叫号吧（包子票上有排号）。屋子里面桌子坐下的人还没吃完，后面站着的都把着椅子准备第二悠。图省事的，干脆举着包子笼屉站在门口吃。

今天仅存的还有一家国营饭店，在六道街头上，卖烧饼豆腐脑。烧饼基本还是保持了原来的风味，面的香味很重很地道。别看全城都在卖烧饼，那确切的应该叫油饼。除了油腻腻，实在是没有一点吃头。最好吃的豆腐脑是在十四道街，每天也是开门就关不上。烧饼现烤，顿热烫手，面味纯正。豆腐脑是鸡丝蘑菇，你再滴上半勺辣椒油。就这一口，西面八方的小市民天天蜂拥到这里。现在湖北人卖的豆腐脑四川人卖的豆花不敢恭维，便宜的就是酱油汤，贵的也和哈尔滨的大相径庭。

十六道街当时有一家回民饭店，饭店经营的没什么特殊可是有一位老服务员很特殊。很遗憾没打听到这位老人家的名字，就记得这个人相当的胖。他姑娘或者家人天天用一个手推车把他推来，晚上还用手推车把他推回去。他每天就一个工作，擀皮，烧卖皮，饺子皮。擀皮的大桌子就守着窗户，我们常常看着从他那双肥大的有些畸形的手下飞出来一张张皮。那些烧卖皮饺子皮一个个滴溜溜的圆，转着圈儿准确的飞到每一个包饺子的服务员的手下面。那活儿，做绝了。

罐头瓶子有一段时期成了饭店最重要的风景线。生啤酒被大多数人厚爱，装啤酒的非罐头瓶子莫属。啤酒你要自己去端，也不是不培养你的资产阶级臭毛病而是服务员根本忙不过来。一个一个的罐头瓶子罗起来，厉害角色能端起十个八个的。可也有演砸的时候，那瓶子沾了菜汤油渍没刷干净，你就拿不稳当。脚下有时候有水滑了一下，身后哪个爹不小心碰你一下。哗啦掉地上啤酒没喝上还要赔人家罐头瓶子，瓶子不值钱人家也不要钱要你拿瓶子来，没瓶子怎么卖啤酒。你再溅了别人一裤子，你再不会说好话他再比你还横，那就只好拳头解释了。

后来，就不用一瓶子一瓶子去端了。进饭店先租两个大盆，大盆放在桌子中央，里面当然是满满的啤酒。大概那时候就出来喝啤酒像灌溉的民谣了，那大盆就是浇地也足够用了。别担心放了大盆没地方摆菜了或者隔着大盆够不着菜了，你站起来给我夹一筷子我站起来给你倒半盘子。然后碰杯，罐头瓶子撞的叮当山响，菜汁酒水滴答的盆里也是菜里也是。更多的喝生啤酒的也不讲究啥菜，一个豆腐卷一骨碌粉肠一把炸黄豆。有的干脆干拉，什么菜也没有。

最早期的私营雏形应该是国营饭店门外的卖花生米的。都是关里家有亲属，邮寄的或者捎来的几斤花生舍不得自己吃。花生米的皮都染成鲜红的颜色，做成五香的。一个小小的口袋开着口摆在地上，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出来在饭店门口一边和进出饭店的人兜售一边四下里紧张的看着有没有可疑的人。那时候的执法的都把红胳膊箍塞在兜里，到了你跟前才掏出来，想逃跑恐怕是来不及了。

最天价的就是这个花生米了，两毛钱一两甚至两毛五，那会儿的猪肉才七八毛钱（还是好部位，牛羊肉更便宜）。还有一种私营经济的毛坯也出现在饭店里，就是卖大蒜的。我的一个同事下了班就做这个副业，挨家饭店挨桌卖大蒜。两只手踹在兜里，好像漫不经心的找桌子坐下。走到你跟前，问一句或者直奔主题：一毛俩。一毛钱，两头大蒜。吃不了是不是，他零售，三分五分的给你掰几瓣儿。

有一回，在车间他也不由自主的喊一声一毛俩，大家都愣了。追问他，他是打死也不说。那就折磨，几个人摁到了这小子扒光了衣服（中午车间没有人）把衣服送到一个没有窗户的窗棂子上面。这小子爬起来，找块破草帘子围了下身往窗户上爬。有个哥们怕不热闹就找了一根很长的木头杆子，一下子把那草帘子捅了下来。

每天中午车间也没人出来，况且他爬那窗户还在车间的最后面更没人去。可那天，工厂的几个头头也不知陪着那个爹来视察，偏偏中午出来还偏偏走到车间后面那扇窗户下面，还正好看见了把草帘子捅下来的那一瞬间。

这回，该我们受折磨了。要不是我们检讨深刻，要不是主任拼死力保，差点保送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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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很好吃，一屉12个，四个人要三屉就够了，里面有汁水，而且只有一种馅。其他菜也不错，锅包肉很实在！推荐一定要尝一尝！就是环境真的很一般，服务也不好，如果不是味道好估计不会再去了。总之，这种老店下午四点去都没有位置，就是因为简单粗暴有质量。 灌汤包。热气腾腾，汁水溢溢。建议一人半屉。锅包肉。块儿大，淀粉少。仅次于口口香。很有特色。五香牛肉。有点儿硬，但是很五香。他家秘制，建议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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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店内，犹如跨过一道“任意门”来到了20年前！

美味入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烧饼豆腐脑，原来是何等耐人回味。

窗口饭票和厨师大娘，好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儿，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就是让你觉得踏实。

上世纪70年代的环境，虽然拥挤破旧，但是心甘情愿，可遇不可寻！

源于对店面历史的好奇，我问了旁边的老人：“大爷，您第一次来这儿事什么时候”，答案是：“我今年80多了，1957年的时候就吃这儿的烧饼豆腐脑...”

它是老道外国营的代表，这个城市餐饮历史的缔造者，封存着几代人的口味与记忆。

豆腐脑和烧饼一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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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字号，菜码大，推荐大拌菜，锅包肉和压锅豆腐，山东拌菜好大一盘才13块钱。味道也还可以，装修的也比较干净，服务员都是男的，还算勤快，至少比女服务员勤快多了。 每天饭口人都很多，很吵，中老年人居多。记住，哈尔滨三八饭店仅此一家，没有加盟或分店这一说，其他都是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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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东北老菜，有传统的味道，也有传统的服务，或者说基本是没有服务的，价格并不低，但是为了口味，是什么都能满足的。国营饭店老字号，服务员大妈都很霸气，开水自己倒，大蒜自己拿，或许这就是特点。但他家的馅饼猪手排骨不是盖的，真的很好吃，吃一次就喜欢上它的味道。就是就餐环境不好，像大食堂，说话得喊着来。

推荐：馅饼～排骨～猪蹄～软炸虾仁~丸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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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真的超级好吃，因为特别爱吃油盐，它里面味道做的特别足！大爱到不行！但是豆腐脑不如更新的，而且没有任何配菜，就是烧饼豆腐脑，不像更新还有咸菜和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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