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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父亲这般的付出,我才能站在这个城市

原来是父亲这般的付出,我才能站在这个城市

我是那时候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当时在村里是爆炸性的新闻。然而在欢腾的气氛中父亲的脸上一直隐隐有着一种沉重。在村里我们家算不上是赤贫的那种,但是我这四年的学费对于我们家来说依旧是一笔恐怖的数字。

父亲在村中人缘不错,左拼右借的给我筹够了第一年的学费。大学四年我仅在过年的时候回家,其他的假期都用来打工赚生活费了。偶尔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母亲来接的电话,说父亲如今住在村边的工地上。

过完年回学校的时候父亲总是会把下一个学年的学费交到我手里,让我不要太累,现在好好读书比打工赚点小钱重要的多。我问父亲钱是哪儿来的,他说这些年家里多承包了些地,收成也好,粮食能卖个好价格。村边上要通高速公路,晚上他还能在那看管工地赚一笔外快。所以每年能积累下一些钱。

四年时间悄然过去,我在大四参加了实习,然后顺利被一家日用品制造商的销售部门签了工作。我从底层的销售开始坐起,花了三年的时间做到了销售团队的队长。工作的预期和薪水的回报已经能让我在上海开始立足。

我从一个农村走出,渐渐适应了上海大都市的繁华。回想当初刚来上海时,出了火车站后看着人们走路的速度和满眼的高楼大厦差点吓个半死。我曾一度以为我这样背景的人无法融入这个光鲜的城市。大学的四年我努力让自己听懂周围人讲的上海话,再一点一滴地学习着他们的样子把自己身上的格格不入磨干净。现在,我终于可以从容的和客户一起一边喝咖啡一边讨论销售上的细节。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看话剧和听音乐会。

在一次涨薪水后,我向公司请了年休假,打算回老家把父母接到上海来过年。父母原本不肯,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两老总算和我一起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经过七年在这个城市的拼搏,我想让父母看到我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想让他们能够体验一下大城市的生活,或许未来我的条件更加完备了,他们可以在这里渡过晚年。即使他们无法真正适应,选择回到老家,也一定会感到自豪。

母亲从来到上海的第一刻开始就感觉到了手足无措,仿佛七年前的我背着行囊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相比之下父亲则坦然许多,他跟在我的身后,左顾右盼地望着身边的一切。

父母跟我住在新按揭买下的小公寓中。离过年还有些日子,我便回去公司上班。母亲自己不敢出门,怕走丢了回不来。所以白天的时候每次都是父亲带着母亲在周边转悠。过了几天,我回家发现父母已经做好了现成的晚餐。母亲笑盈盈地告诉我父亲带着她去逛菜场了。我心想父亲也真有本事,若是换做当年刚刚考上大学的我,也未必能有这个能耐这么快就适应这个城市。

有一天回家,父亲躺在沙发上,没有起来跟我打招呼。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身体应该有什么不适。

父亲说这些年他经常会腰疼,疼起来连站久了都不行。一般要变天的时候就会发作,过几天就会好。

次日,天上果然开始下起阴霾的冬雨。两老不再出去转悠,父亲趴在沙发上,母亲则用手时不时揉着父亲的腰部。我心想这样可不行,于是和他们说反正在上海,就一起去一趟医院查一下。

父母一开始是强烈的拒绝,父亲甚至强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自己没事,母亲则嘀嘀咕咕说去医院太花钱了。

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两老总算跟着我去了医院。做了诊查之后医生说父亲是严重腰肌劳损,问父亲是不是经常在做需要力气的活。

父亲吱吱唔唔说并没有,可能是在地里干活久了落下的病根子。

没想到医生一句话就把父亲的解释否决了,医生说这种程度的腰肌劳损绝非是平常的农间劳作会造成的。

父亲依旧解释着一定是种地的缘故,声音小了许多,我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左右躲闪的闪烁。这几年做销售的经验告诉我,父亲一定隐瞒了什么。

我看着父亲,用一种强硬的口气对他说,若是不说实话的话,医生就没有办法进行正确的诊断,这就没有办法治好你的腰疼。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在医生面前隐瞒。

父亲看着我,又看看母亲。母亲的眼中开始渗出潮湿的泪水。父亲知道他不说实话我不会罢休,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原委。

原来在我去上大学之后他左右盘算了知道自己若依旧在老家的话,仅靠家中那几亩不肥沃的田地是不可能种得出我的学费的,更无法偿还那些借了的钱。于是在我离开后一个星期,父亲也从老家坐火车来到了上海,打算在上海打工给我凑学费和还债。每年我前脚从家中走出,他便也坐上了火车。待到我放寒假要回家前,又提前从上海回去。开始的两年,父亲在建筑工地中做搬运小工。原本父亲的身体不错,但在一次搬运钢材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腰。为了不耽误赚钱,他硬咬牙继续工作着,以至于腰部的伤就变成了痼疾。因为腰伤的关系,父亲没有办法再在工地中劳作。之后的两年,父亲在上海的生存方式是捡废旧商品变卖。直到我大学毕业,他才从上海回到了家中。

听完父亲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对这个城市没有着惧怕,原来他陪伴着我在这里渡过了四年的时光。

我透过自己已经被泪水浸得模糊的眼睛看到医生的眼中也含着泪水。医生拿纸擦了下自己的眼睛,告诉我们,虽然后面的两年父亲不再做重活,但是每日无数次弯腰捡拾废品的动作进一步的恶化了他的腰伤。如今想要彻底恢复,已经不可能了。

我把手放在了父亲的肩头,他那倔强的骨头抵着我的手心,我这才切实的感受到,是这双肩膀才让我今天能这样站在这个城市中。

文 /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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