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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一事,窥看《搜神记》中那个人鬼不殊途的世界

干宝所作《搜神记》,里面所用的多是史家笔法,开篇多为“谁谁谁者,哪里哪里人也”,与《史记》等书的体例相同。大概在那个时期里,神道思想的盛行,加上佛教传入,又对人鬼思想有旁征之效,便多认为鬼是确有其事的,而并非是虚无的一种幻想产物,故记类似事迹如同记事实。

见鬼一事,窥看《搜神记》中那个人鬼不殊途的世界

到了清代,蒲松龄撰写《聊斋志异》,其中有些篇章依旧保持《搜神记》记史的笔法,但也有部分篇章是如唐宋传奇一样,曲折细致,故而鲁迅称其为拟“晋唐”之书,即指此效仿之例。

差不多同时的纪昀纪晓岚就此事讽蒲松龄是“一书而兼二体”,显得杂乱,并且没有说服力,他自己又以写史的方法,拟“魏晋”的志怪体例,再为《阅微草堂笔记》,与干宝《搜神记》相近。

干宝《搜神记》中所写幽冥事,一来是记史之书,笔法凝练,叙事简洁,很少有人物、鬼怪形象的描述;二来是平行之法,即人和鬼虽呈异态,但并未过多表现出后世人之惧鬼甚矣人鬼交流,多人世而少鬼风

见鬼一事,窥看《搜神记》中那个人鬼不殊途的世界

如谈夏侯弘见鬼,记三件事。

第一件,是夏侯弘自称见过鬼,并和它们说过话。

镇西将军谢尚的坐骑忽然死掉,正烦恼满腹,就对夏侯弘说:“你能让我的这匹马活过来,我就信你真见过鬼。”

夏侯弘走出去很长时间才回来,对谢尚说:“庙里的一尊神看中你的马,他带走了。现在无妨了,马一会就活过来。”

谢尚当然不信,就专门坐在死马的前面,可能一是为了看看夏侯弘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二也可能心疼马,试试,这也可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俗语的来由吧。

谁知过了一会,看到马的身影隐隐然地从门外回来,走到马厩里,已经死掉的马立刻活了,轻微动动,随后居然站起来了!

见鬼一事,窥看《搜神记》中那个人鬼不殊途的世界

谢尚信了,便和夏侯弘聊起这些鬼神之说,聊着聊着想起自己的事情,突发感慨道:“我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大概是我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得到惩罚了?”

夏侯弘半天没说话,后来开口:“刚刚过去那个是小鬼,它肯定说不清你无子嗣是怎么回事。”

片刻,见到一个有派头的鬼,穿着青丝的袍子,乘崭新的牛车,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夏侯弘上前拉住了牛,其他的鬼都觉得奇怪,上前问他:“你干什么呢,为何拉住车?”

夏侯弘说:“想打听些事情。现在的镇西将军谢尚,风流倜傥、颇有声望,但为什么就没有子嗣呢?这样的人可不应该如此啊。”

没想到,他所拦下的鬼是谢尚的爹!

它便一脸叹息说:“谢尚这小子年轻的时候跟家中的一个婢女私通,许下诺言说非她不娶,结果他抛弃了婢女,婢女死后,就去天上把谢尚告了,所以谢尚无后。”

夏侯弘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谢尚,谢尚坦诚:“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干了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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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

夏侯弘在江陵的时候,看到一个大鬼头带着几个小鬼头在那走。夏侯弘见大鬼头块大,手里还拿着矛戟这样的家伙,心中畏惧,跑到一旁藏起来,等大鬼头过去,趁不注意上去抓来一个小鬼头。

夏侯弘问:“你们跟着那个大鬼头是什么怪物?”

小鬼说:“它要用手里的矛戟杀人,如果被它戳中心腹,疼痛难忍,几天后必死无疑。”

夏侯弘问:“被它扎了心腹有治疗的方法吗?”

小鬼回答:“用乌鸡涂抹疼痛处,马上就好。”

夏侯弘问:“你们要去哪里?”

小鬼答:“到荆州、扬州去。”

夏侯弘跟着向那里走,果然,一路而去,多有中邪的人,心腹疼痛,很大一部分都死了。夏侯弘便将从小鬼那里听到的方法教给他们,很多人因此得救。

所以,干宝所在时期,有中邪的人便用乌鸡治病,习俗传自见鬼、且能像抓贼一样抓鬼的夏侯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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