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石九公鱼

文/陈秋妤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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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九公鱼，亦称过猴虎

很多海钓初级爱好者特别看重石九公鱼。一提起石九公鱼，眉飞色舞。有的甚至把钓到石九公鱼当成第一目标。

石九公鱼是什么鱼？光看名字，很让人困惑。后来，亲眼所见，我才知道：石九公鱼就是南澳人说的过猴虎！中文学名叫褐菖鲉。

闽南人称石九公鱼为西宫格，也有称狮公鱼的。世界自然（香港）基金会：“Marbled Rockfish石九公，名字虽不大动听，但别有一番原始粗糙的草根感觉，跟它们强壮粗野的外表非常匹配。小鱼主要在珊瑚群落中进食有壳动物，大鱼则喜欢埋伏在阴暗处狩捕猎物，猎食时还会发出声响。”

石九公即是过猴虎，名字不动听，样子却很耐看。鱼身啡红色，据说也有褐色的，米白色的背鳍，有啡色斑点。生猛有力，头大口大，有细牙，背部还有硬刺。

以前在南澳这种鱼很常见，也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到1公斤，但现在要100-200元才能买到1市斤。除了无节制捕捞外，也和南澳现在改变作业方式，减少延绳钓和手钓有很大关系。

闽南人做石九公有清蒸或者姜丝煮汤两法。我们家乡的吃法，多是半煎煮。

将石九公下锅，一面煎至微黄起香后倒出多余油分，放上少许盐、白胡椒粉、料酒，红辣椒丝、姜丝，加开水盖上锅盖用中火微焖，直到汤水变成奶白色，滴上一点香油，撒上青蒜段或香芹段，即可上桌。

半煎煮烹调出来的石九公，一鱼两味。上面未煎过的鱼肉清鲜幼嫩，原汁原味，下面经过油煎焖煮的鱼肉，极其细嫩，色泽金黄，松而不散。鱼鳃上的两块肉有小拇指那么大，可谓全身的隽品。汤味极鲜，浇在米饭上，香不可言，是名副其实的饭扫光。

前阵子，我们去海鲜市场买鱼，经常帮衬的渔娘极力推荐一种鱼，全身啡红色有斑点，头小长刺，身子更小，然无人问津。因言语不通，老板娘解释了半天我也听不出那是什么鱼，看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那应该是石九公鱼的远房亲戚。虽然像，但不是。

认真想来，我不食石九公十年有余矣。汪曾祺老先生说他有一次在北京一家鱼店，看到昂刺鱼，高兴极了，买了十来条，回家一做，满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因为也不想满心欢喜落了空，所以即使渔娘盛意推荐，还是婉言相拒。

不为别的，只因为弱水三千一瓢知味。

6年前，我去了一趟长沙。高中好友为我接风，拉了学校里的两个同事在一家酒楼请我吃饭。席间笑语嫣嫣，其乐融融。上菜时，好友特热情，汤勺一挥就为我装了满满一碗猪肚汤，还特地帮我吹凉。

我盛情难却，当着两个新认识的朋友的面，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那碗汤表面很正常，丝毫看不出内里有大乾坤，好家伙！把我辣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踌躇半晌，我还是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眼一闭，头一仰，把那口辣汤给吞了下去。余下的大半碗我硬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只有盛意拳拳才能尽地主之谊，只有不停地劝酒夹菜才能表达我们对客人的深情厚意，其实未必。把饮酒添饭夹菜的主动权交给对方才是最舒服的待客之道。有的人一辈子只好一种口味，有的人喜欢猎艳尝鲜。

上个月，我参加一个聚会。席间听说某个共同女友现在嫁了暖男，大家都很讶异。不是暖男不好，而是此女以前特别嫌弃暖男属性的男生。

人，就是这样。五时花六时变。年轻时喜欢和自己性格互补的，经年后才发现和自己脾气相似的更投契。所以，没了解清楚千万别凭借以前的印象奚落对方为何不坚持。

此外，尽管你们多年前是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友，可也不要用以前的交情来衡量你们现在的关系。倘若这样做失望了，也不要以为是对方变了，因为是我们托大了。

人生漫漫，知音很难，知味亦不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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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妤

sanrenjunwei

寻觅记忆中的甜美风物，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