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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者札记连载:西藏行(1)

目击者札记连载:西藏行(1)一到拉萨机场,马上觉得天低了下来,云层就缠在不远处的山腰上,天格外的蓝,这种蓝是我们在内地久违的湛蓝。没觉得缺氧。来西藏自治区之前听了若干传说,什么从内地一到西藏,有的人肺给憋炸了;最好手里不离氧气瓶,以免摔倒爬不起来云云,十分可怕。当然,也有的人给我们打气似地说,西藏没什么了不起,外国人去得多了,里面还有老人、孩子,也没见人家有什么事儿。

我自恃运动员出身,从心理上有优势,也没觉察出西藏缺氧到什么程度。日喀则市府办公室辛克竹主任在拉萨贡嘎机场迎接我们。辛主任在青岛时我们就认识,他是新闻单位的通讯员,经常给我们提供些消息、通讯什么的,还在文学杂志发过小说。在远离青岛的西藏见到了他,尤其辛主任还是与我们志趣相投的“文友”,我们更觉亲切。

辛主任说代表日喀则市委、市府给我们献哈达,他煞有介事地把洁白的哈达象围巾一样给我们披上。这哈达看来是工厂生产制作的,尺寸统一,挂脖子上,两边垂到腰际。我们采访团中最矮的小黄,哈达快垂到了膝盖。

我们戴着哈达,人人笑容可掬,感觉成了贵宾。以前只是在电影、电视上见到献哈达,戴哈达的人一般是来访的国家领导人什么的,我们也跟个真事似的,作出领导人的样子,向辛主任等说:“你好!你好!”而且我们戴着哈达,马上有了人到西藏的感觉。

我问辛主任,来接什么级的人物才给献哈达,辛主任说,凡是来西藏的客人,他们都给献,这也是按西藏的风俗习惯办事。原来如此,我们被献哈达并不代表是什么贵宾。

接着我们在拉萨机场合影留念,背后是我们乘坐的那架麦道82,宽阔的停机坪,一架架白色的大肚子飞机就停泊在水泥地上,再远处是起伏的群山。我先给辛主任和同事们拍,在照相机取景框里,我突然发现,刚才在飞机上还好好的,现在和我一道来的同事们的嘴唇突然都变紫了,按我所了解的医学常识,这症状象常年心脏病患者。真奇怪。

辛主任给我们拍照的时候,我歪头向带队的申台长说:“你们的嘴唇都紫了。”台长转头看看我:“你的嘴唇也紫了。”

辛主任听见了,举着照相机说:“这就是缺氧造成的,过几天就好了。”

面包车向日喀则市进发,山路蜿蜒起伏,山路右侧就是著名的雅鲁藏布江,江水浑浊奔腾而下,我们的车向太阳落下的方向前进,好象要冲到夕阳里去。

车总是向高处攀登驰骋。路途那么遥远,太阳总也不见落山,难道日喀则是夕阳里的城市吗?

中途汽车加油,我们在山路旁一个僻静的加油站下车。车上的人借机下来解手,我们同来西藏采访的还有两位女记者,她们到处找厕所,辛主任说,“别找了,那半截墙后面就是。”

趁她们解手的功夫,我们几个男的往远处走了走,也撒了泡尿,每人点了根烟抽。

这里空气清新。山好象都不太高,而且山上没有树,光秃秃的,零零落落的草也不密、不高。我原先以为西藏像民歌里唱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看来太浪漫了些。

山色空濛,天渐渐暗了下来。

辛主任问我们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高原反应,我说还没觉得什么。

辛主任笑了,说还早着呢,有你们遭罪的时候。这里平均海拔3000多米,比内地缺氧百分之四十到五十。我们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后来就不行了,张书记还住过院呢。

面包车继续西行,夜色已经笼罩住四周,车灯打开,像是射到了天上。左侧是山,右边是汹涌的雅鲁藏布江,我们的命运在藏族司机手里,初到西藏的新鲜感被车外的漆黑一团所裹挟,随着单调的汽车发动机的旋转声,已经渗入了莫名其妙的恐惧。

我们说是到西藏来采访报道,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抱有很大的“旅游”成分,因为西藏离我们太遥远了,太神秘了,我们了解的西藏,只是在书本里和电影电视上,在极少有幸去过的人的支离破碎的介绍里。谁能到西藏?是一些高级官员,他们可以以工作的各种借口,公家报销来回费用,堂而皇之地见识和欣赏西藏,甚至享受西藏;再就是富有个性的艺术家,他们为了创作,向神秘和荒凉要灵感,向稀缺和贫困要新鲜,哪怕是自费,他们也义无反顾地前来猎奇,用照相机和画笔把西藏带回内地,成为自己创作的素材母地,或向别人炫耀经历的“资本”。一般的老百姓,怎么能来得起西藏?是啊,这里太偏僻了,是整个中国的最西部,交通也太不方便了,如果没有航空,公路、铁路都得好几天才能到达,想到若干年前人们到西藏来,动辄几个月时间,在路途上要渡过春夏或者秋冬,西藏,怎么能不神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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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营人员:那时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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