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尧:菲版特朗普上台,南海局势会好吗

菲律宾选举委员会10日凌晨的最新计票结果显示,被称为菲律宾版“特朗普”的铁血市长杜特蒂在总统选举中已获得1450万张选票,获胜已成定局,只待6月初国会确认后正式公布。

即将上任的这位菲律宾新总统在南海问题上显示出一定的灵活性。一方面,杜特蒂曾表示愿意在南海问题上“让步”,甚至包括永远“闭嘴”,不再挑起争端;他还表示了对中国投资的渴望,希望中国能够支援菲律宾连接首都马尼拉和其他省份的铁路、和他自己家乡的铁路系统建设。另一方面,杜特蒂也曾宣称要亲自“驾着水上摩托车”登上黄岩岛,在岛上插菲律宾国旗,由他亲自宣告“收复失土”。在4月25日的候选人辩论中,他表示,如果菲律宾在“南海仲裁案”中获胜而中国拒绝承认,尽管与中国开战并不在他的选项中,但他仍然会力推菲律宾就此提出主权声索。

由此可见,杜特蒂的立场显然是很鲜明的,即可以同中国展开谈判与合作,但在南海问题上依然不会轻易让出非法侵占的岛礁和利益。

笔者认为,影响杜特蒂南海政策的主要有以下因素:首先,是内政问题。杜特蒂上台后面临的是一个烂摊子:政治腐败、经济凋敝、治安混乱。可以说,菲律宾国内现在是问题成堆。与阿基诺三世不同,杜特蒂是有着丰富执政经验的市长出身,深知振兴经济、稳定政局的重要性。因此其主要精力将会放在国内,而不会在南海政策方面采取激进的措施。

其次,是美国因素。近年来对于美国来说,最头疼的问题就是日益上升的霸权护持成本和相对衰落的综合国力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美国对菲经济援助只是千万美元级别,军事援助更是聊胜于无。而且,美军在菲律宾纪律涣散、甚至诸多不法行为已经另菲律宾民众颇多怨言,这是杜特蒂不能容忍的。因此可以预见,在其执政后,与美国绑定得非常紧密来对付中国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第三,是菲律宾对中菲双边关系的认知。虽然中菲关系近年来较紧张,但两国经贸合作反而持续上升。而且,连菲律宾国内专家都承认,在菲华人是推动菲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菲长期倚重的餐饮业、旅游业、博彩业、海空物流等领域几乎都有华人的身影。整体看来,以杜特蒂为代表的一批菲国内重量级政客或逐渐认识到了中国对菲律宾的重要作用。何况,阿基诺三世其实给杜特蒂留下了一笔丰厚的政治遗产:他在南海问题上穷尽一切手段将中菲关系推向了困境,后者只要在这种激进的立场上稍有后退便是对双边关系的改善。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杜特蒂一向善变,并不排除在局势发生改变后其政策随之调整的可能性。但是,无论如何,上述举措有利于南海局势的稳定,更给了中国充分的操作空间——毕竟时间是在中国一边的。(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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