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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偷只鸡丢条命,全是贫穷惹的祸

「178」偷只鸡丢条命,全是贫穷惹的祸

每个人生,都在倔强中前行——

《倔强》第178篇

接上篇:「177」患难之处见真情,苦命鸳鸯能否修成正果?

蒲腊生冲进屋里,只见蒲建国身上盖着花面铺盖,头歪向靠墙那边,均匀地发着细微的鼾声。蒲腊生一把掀开蒲建国的被子,蒲建国明显受到了惊吓,猛地坐了起来,绿眉绿眼地看着他。

“搞啥子?”蒲建国问到。

“快点跟我去救人?”蒲腊生看到蒲建国床边的柜子上放着药箱箱,一把提在手上,伸手就扯着蒲建国的衣服往外拖。

“啥子啥子?你把话说清楚哦,拉拉扯扯的干啥子?”蒲建国用力挣脱了蒲腊生的手,大声问到。

“话说清楚嘛,啥子事?你这急吼吼的,像鬼追起来了样。”朱翠花这里也进来了,附和着说到。

“边走边说,你快点,去晚了真要死人了。”蒲腊生又靠上前来拉着蒲建国往外扯。

“我各人走,不得赊账哦。“蒲建国理了下衣服,对着朱翠英说:“我去看一啥,莫得事得。”

蒲建国率先跨出了大门,蒲腊生并没说去给谁看病,他就径直朝镇龙走去。蒲建国光棍汉的时候,多次往陈雪梅家里跑,光棍汉的心思他最清楚。

“早就听说刘寡妇那个样子了,别个都没给他请医生,你还要管啊?和她好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你这是何必嘛?如果治不好,你就白费力了,还把明声丢完了。”蒲建国说到。

“她对我好过,现在病成这样子了,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蒲腊生说。

两人一前一行,急冲冲地往镇龙桥走去,蒲海儿见到两上人行动怪异,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稀奇。尽管这两个人都曾经揍过他,依然阻挡不了他那颗好奇的心。

快拢镇龙桥时,蒲建国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身对蒲腊生说:“这大白天,你一个光棍汉还是莫往寡妇屋头跑了,被别个看到了不好得,我是医生去没事。”他建议蒲腊生就坐在镇龙桥上等他消息,他一个人独去刘寡妇家的茅草层。

蒲腊生觉得蒲建国言之在意,便停下对他说:“要得,你放心开药,花多少钱我都给你。”然后从口袋里掏出2块钱递给蒲建国,说:“这2块钱你先揣到,不够我再给你想办法。”

蒲建国从口袋里掏出那2块钱在眼前看了看,又揣回了口袋里,说到:“要得!你等到,我先上去看看,我尽力。”

蒲建国上去了。

由于春天雨水相对充沛的原因,龙开河的水位比以前高了许多,平时洗衣服的石板,已经有一半被清澈的河水淹住了。几条小鱼在河水中欢快地追逐嬉戏,搅动水面不时泛起涟漪。在这个苦难的世界里,也许只有他们最无忧无虑了吧,不用担心吃不饱睡不暖,也不用担心娶媳妇生孩子。只需要每天在这清澈的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戏就好。

蒲腊生无心欣赏龙开河水下的世界,在镇龙桥上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心爱的人躺在小黑屋里,生命正在一步步走向终结,他怎么能安心地坐在这里呢?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了,蒲建国出来了,蒲腊生赶紧迎了上去。蒲建国告诉他,刘寡妇倒不是什么大病,脚上溃烂的地方已经处理了,还给她留了些消除水肿的药,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他弄些有营养的东西吃。

蒲腊生顿时明白,老一辈常说的饿痨病,就是这种症状。因为摄入的营养和盐份严重缺少,导致人全身浮肿、精神恍忽、四肢无力,直至最后全身溃烂死亡。在那个年代,像这样死去的人并不偶然,曾经有段时间,一个生产队有七八成的人都有这样的问题,只是程序不同罢了。

都是贫穷惹下的祸事,天天吃无盐无油的野菜汤汤,连米汤都喝不上,再强壮的人也会病倒的。

在哪里去弄些吃好吃的呢?蒲腊生拖着腿,有气无力地往回走。在快到蒲家坝时,蒲建国把口袋里的那2块钱掏出来递给了蒲腊生:“这个你先拿回去,想办法给她弄点好吃的,要是死了你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结到婆娘了。”

蒲建国倒并不是全为了蒲腊生,在他原来没有惹祸逃离四队之前,不仅仅是陈雪梅,刘寡妇的烂茅草棚棚他也常悄悄钻,那个破烂的茅草屋里,也曾经写满了他的欢乐时光。现在他是有妻有娃有家的男人,不可能再和寡妇斯混,但看着曾经和自己相好的女人落得这个田地,心里也百感不是滋味。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吧,不然自己真成了无情无义的男人了,蒲建国这才将蒲腊生留在镇龙桥,也才有机会对着刘寡妇说几句说里话。

蒲腊生接过钱,转身往屋里走去,蒲银粗看到弟弟低落的情绪,便追问了几句。蒲腊生如实相告后,转身进屋躺上了床。去哪里给刘寡妇搞些好吃的呢?2块钱能买到什么呢?蒲腊生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痛苦样子,蒲银粗倍受折磨,这个时候是应该为弟弟做点什么。没钱买,只有偷,蒲银粗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六队的鸡棚里还有30多只鸡,想办法偷一只再说。至于后果,他没去细想,只要能救刘寡妇,那就等于是救了弟弟。要知道,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磊的弟弟,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四队离六队的养鸡棚隔着一个山梁梁,不到1公里的距离,对于祖辈都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去哪里的每一条小路,蒲银粗都烂熟于胸。当晚,趁着夜色,蒲银粗悄悄摸了过去。守鸡棚的人叫韦绪思,是韦书成的隔房三爸,也是一个50岁也没娶上老婆的老光棍。因为韦书成在公社当武装部长,生产队才照顾让他守鸡棚这个肥差。

鸡棚里又脏又臭,为什么还是肥差呢?那是因为可以隔三差五偷几个鸡蛋回家啊。谁能保证每只鸡每天都可以下只蛋呢?

蒲银粗对他的生活习惯掌握得很清楚,每晚上天一擦黑,韦绪思就会钻进鸡棚后面的窝棚里睡觉。无论刮风下雨,雷找不动。

天刚黑,蒲银粗就偷摸到鸡棚后面,小心翼翼地藏在一丛竹子后面,只等韦绪思钻进窝棚,就可以快速动手。他早就设计好了偷鸡的动作,就是一把捏住鸡脖子,这样鸡就叫不出声音来了。

谁知道这天韦绪思刚好偷拿了几个鸡蛋,也在等着天黑了将几个鸡蛋拿回家给弟弟家送去,他刚一出窝棚门,就看到一个黑影在鸡棚里晃动。

“哪个?”韦绪思大声一吼,30几只鸡躁动地发出咯咯的声音,几条狗跟着叫了起来。韦绪思第一反映是有人偷鸡,操起一根扁挑,几个大步冲了上去,对准黑影就抡了过去,一声惨叫声在扁挑下发出。

“叫你偷鸡!叫你偷鸡!”韦绪思又是两扁挑砍了下去。

吵闹声惊醒了乌进富和住在附近的几户农家,大家点丰火煤油灯围拢了过来,只见一个穿着破烂,身材瘦弱的干巴中年人左手抱着头上痛苦地呻吟着,头上正汩汩冒着血,右手上还捏着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鸡。

“把他手拉开,看看是哪个?”大队支部书记乌进富对韦绪思说,韦绪思走上前,又是一脚狠狠踢在蒲银粗的肚子上,蒲银粗大一声痛苦惨叫。

“狗X的像四队的蒲银粗呢。”蒲银粗拼命地护着脸,还是被强行拉开了,由于脸上布满了血迹,韦绪思不断肯定自己的判断。

“就是蒲银粗。”鲜祥儿补充说到。

本来应该以盗取公物被送去公社“劳改”的,由于韦绪思下手太狠,蒲银粗不仅头被打破,还有两根肋骨也被踢断了,左腿连二杆也被打得鲜血直冒。尽管蒲银助被打得很惨,却没有人敢向着一个偷东西的贼说话的,况且他还整死了公家的一只鸡。乌进富决定由于四队自己把人领回去,各人处理各人的事情,谁也不准再找谁的麻烦。

蒲银粗被蒲腊生背回去了,半过月后,受伤过重又无钱医治的蒲银助,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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