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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竟然提着一个白色纸人向我外婆提婚,我外婆答应了

有人竟然提着一个白色纸人向我外婆提婚,我外婆答应了

‘凹凸有致’这个词是我后来才学到的,不学无术的我此时此刻只能用‘哎呀我去!’‘天哪!’‘真爽!’这样的词来形容眼前的情景!

我和王二蛋两个就这样贼溜溜的看着,赵寡妇全然没有发现有两个小王八蛋此时正在偷偷看自己,还在自顾自的洗着。

这骚娘们儿洗着洗着,还做出了各种撩人的动作,看的我手心直冒汗。

我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骚动,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王二蛋被挤的差点从板凳上栽下去。

“范二,我操你大爷!”王二蛋头也不回,狠狠的在我脚面上跺了一下。

“我靠!”一阵酸痛传来,我忍不住轻叫了一声,更可恶的是,老赵家那个破板凳不结实,一阵木柴折断的声音后,我们两个前拥后翻的摔了下来,那凳子腿儿上有一根破钉子划破了我的小腿肚子,疼的我满地打滚。

屋子里面随即传来了女人尖叫的声音,旁边的几个房间的灯一下子就全亮了。

“操蛋了!快跑!”王二蛋没有受到什么伤,一溜烟儿的跑到墙根儿下面,翻墙溜走了。

而我因为小腿受伤,一时还起不来,直到头发被赵家公公狠狠揪住,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未满十八岁的我被赵家人一顿扁担狂打,打得我晕头转向,本以为未成年人偷看女人洗澡算不上什么大罪过,顶多是被拉回家让老爹一顿狠揍也就是了。

反正我从小没少挨过他打。

哪知第二天隔壁村传来消息,赵家寡妇上吊自杀了……

事情闹大了……

我爹一气之下,把我绑在柱子上用接水的皮管子一阵猛抽,打的我的魂儿都快出窍了。而王二蛋那孙子则流着大黄鼻涕蹲在我家门口悻悻的看着我受刑。

出了人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老赵家那不依不饶的架势,在开出一大笔索赔款后又让我和我爹披麻戴孝的给赵寡妇磕头送终,我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心脏病发作两腿儿一蹬也跟着一命呜呼了。

家里的现钱赔光了,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我家是开棺材铺子的,实在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东西,最后经过几个木匠老师傅从中协调,要走了我家的几亩地和手扶拖拉机,才把这件事了解,而我则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臭流氓和败家子,几乎每家每户都把我作为笑柄和反面教材。

隔壁阿婆在教育自己孙女时,指着我家篱笆这头儿咬牙切齿,“丫啊,以后找夫家,没钱不要紧,但求人品啊,可别找个像他家一样的兔崽子,哎呀,不要脸,丢人呐,呸!”

教育完还不忘对着我家吐口水。

老爷子的灵堂摆在院子里,开始瞅着是心酸了几天,到了后来也就无所谓了,其实从小我就是个没人管教的孩子,亲娘死于难产,连面儿都没见过,爹一天忙着铺子里的生意也懒得管我,养成了我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习惯,十七八岁了啥正经营生也不会。

把我爹草草安葬之后,我就正式成了范记棺材铺的新东家。

这棺材铺子交到我手里算是彻底操蛋了,我自小没有跟老爹学习什么本事,天天被木匠师傅捉弄,结果账本一塌糊涂,日子越过越穷,最后就剩下自己守着这个老宅,和几十口卖不出去的破棺材。

穷困潦倒之下,我再去亲戚朋友家借钱,换来的却是人家放狗咬我,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在附近打个工混碗饭吃,实在是名声太坏,没人敢用我,离家太远,又没有启动资金,只好窝在家里硬生生的挨饿受冻。

清晨,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我以为是有买卖来了,哆哆嗦嗦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去开门,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来者不是别人,而正是把我陷入万劫不复的王二蛋。

“娘蛋的,你来干什么?有闲钱吗?给我花花!”我没好气的就要关门。

王二蛋连忙用手挡住门嬉皮笑脸道:“范哥,有买卖了!”

“你娘死了?”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俺娘活的好好的!”王二蛋笑嘻嘻的应道,顺手擤了下大鼻涕,甩到我家院子里。

“有屁快放!”

王二蛋顿了顿说道:“是这这样的,范哥,城里有户人家,算是我叽哩拐弯的亲戚,刚刚死了一个小媳妇儿,要用棺材!”

“呃……”我见是给我介绍生意,语气略微有了一点缓和。

“不过……”

“不过什么?”

“范哥,你也知道,人家是城里人,都住楼房,没地方摆灵堂,所以想借你家的院子当灵堂摆放上七天,你看怎么样?”王二蛋笑嘻嘻的给我递上了一根烟。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玉溪,心说这孙子居然有钱买玉溪!娘的,前两天还跟我在麻将馆捡烟头儿抽呢!他到底哪里来的钱!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大声喝道:“狗日的,你把你爹害这么惨,快点给我1000块应应急!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我家棺材里钉住!”

“范哥!范哥!你别急!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钱的!”王二蛋见我饿虎扑食般的架势,也是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去裤兜里摸索。

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惊的我目瞪口呆,也松开了揪住王二蛋的手。

“麻痹的,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是人家的预付款啊!整整一万块!范哥,等到头七过了以后还有一万块啊,天地良心,兄弟我这都是为了你啊!”王二蛋说着说着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接过了手中的钱,我激动的心砰砰直跳,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亲手摸过这么多的钱,就算是见,也是我爹赔赵寡妇公公的时候才见过,不由的心中一阵狂喜。

“呃,院子里的棺材有的是,让他们家人随便挑吧!”我点着了烟,也顾不上理王二蛋,回到屋里自顾自的数起钱来。

到了快中午,人家家人就把棺材给搬走了,令我费解的是,这家人居然不到傍晚,就把棺材又给我搬回来了,而且在我家院子里布起了灵堂,一圈哭天喊地的穷嚎嚎后,走的一干二净,连个守灵的都没有留下,只是告诉我,尸体打了冷冻针,叫我千万不要乱动。

看着那遗像里的小娘们儿,竟有几分妩媚,又瞅了瞅那口棺材,我猥琐的笑了笑,其实死人摆在院子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我爹死的时候也是这般套路,我打着哈哈走出店门,到村子的小饭馆里,割了几斤猪头肉,要了一瓶包谷酒,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抽着小烟儿,晕乎乎的回到家里,关上门倒头就睡了。

我在睡梦中胡思乱想,赵寡妇丰满的,湿漉漉的身体,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突然间我又想到了她自杀时的惨样,张牙舞爪,吐着舌头,向我飞扑了过来,吓的我一下子就醒了。

原来是场梦,我好生一阵烦躁,那天夜里很黑,没有月光,可谓伸手不见五指。灵堂上的灯火也都灭了,我心想又不是我亲爹,管他鸟事!于是打个哈欠转过身,准备接着再睡。

当我正准备用腿去夹着被子的时候,膝盖处却碰触到一阵光滑细腻的感觉,直觉我告诉我,那是一双人腿,而且还是女人的大腿,惊的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拉灯!

“开灯做什么?”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胳膊!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呃!让我看看你长啥样子啊!这黑布隆冬的!”

“美丑高低,摸也是能摸出来的,你摸便是了!”

诶呀我去!还摸便是了!小娘们儿这句话让我当下差点就流出鼻血,血管里的鲜血就像被点燃的汽油一般,迅速沸腾燃烧了起来。

“你是?”

“莫要问!有缘自会在一起!”

说罢,这个女子纤细的胳膊就一下子搂住了我,她……她,竟然一丝不挂!

……

面对这样的刺激,再不做点什么,那我就真的不是个老爷们儿了。当下,我就交出了自己守了十七年的处男之身!

完事后我昏昏欲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早醒来,那女人早已不见踪影,我心生疑惑,掀开被子春光一片,才晓得昨晚的事情是真事。

完事之后我昏昏欲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早醒来,那女人早已不见踪影,我心生疑惑,掀开被子春光一片,才晓得昨晚的事情是真事。

说是懊恼,却又不像,说是喜欢,却又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大早晨的,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越发觉得有点邪乎,隔着窗户往灵堂里瞅。

灵堂处传来嗡嗡的哭泣声,道士咿咿呀呀在作法,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停放在一旁的棺材,只见棺材钉得紧紧的,不似有拔出的痕迹,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之后几天里,我每晚睡到半夜时分都会醒来,而那个女子也是一丝不挂的如期而至,我犹如虎狼夜夜索取,甚至有时还不止一次,而那女人更是来者不拒,任由我折腾,我超级喜欢那种感觉,渐渐成为习惯,虽然次日那个女人会消失。

这样延续了好几天,有时候会偶感腰酸,或是因为这档子事,我到村口那家小酒馆点上几个菜补充补充体力,也要了一小瓶三鞭酒。

“妈妈,好臭。”

邻桌的小女孩说完“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从我走进小酒馆的那一刻开始,周遭几个人一靠近我,立刻做呕吐之态避之不及,就连酒馆老板给我递菜单时,也刻意的回避着。

“天杀的流氓,多少年没洗澡了,下过粪坑还是吃过屎了,也好意思走出家门,不嫌丢人。”那女人句句朝我吼来,责怪我吓哭她孩子,最后饭也未吃,抱着孩子逃也似的跑了。

酒馆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走了,酒馆老板闲我挡他生意,恼火了起来,拎起擀面杖挽着袖子朝我走来,可我自己却闻不到身上有任何臭味。

“范二!你……!”

“行行……行,让他吃完赶紧走,别生这么大的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撒!”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子挡住了酒馆老板,应是安抚了他几句,把事儿压了下来。

接着那老头就走到我身前坐下,笑嘻嘻的看着我,只是他的手或有或无的捂了捂自己的鼻子。

我并不认识他,也就没搭理,只顾自己埋头大吃,先填饱肚子再说,那老头也不说话,只是在我对面静静的坐着,看那样子是想等我先吃完再絮叨。

“年轻人,你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最近行事,方得注意为好。”

“关你屌事!”

我站起身,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擦擦嘴上的油,往桌子上狠狠的摔下一百元钱大声叫道:“不用找了!娘的!以后再不来你家了,德性!”

“妈的小兔崽子!”酒馆老板抓手中的一个土豆狠狠的砸将过来,我灵巧躲闪之后,回头竖起中指,一溜烟儿跑回了家中。

当晚我就换了吃饭的地方!又是一顿酒足饭饱后,我摇摇晃晃回到棺材铺,经过那棺材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便回到床上睡觉了。

因喝了一点小酒,对那档子事特别有感觉,一直幻想着等那个女人来时好好和她欢愉一番,人生如此,岂不美哉!

可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也没见那个女人来找我,心中好生失落懊恼,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死者家属来找我时,我才起床。

那家主用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我,却也没说什么,付了钱匆匆抬起棺材走了。

我一个人回到屋子里反复清点着钞票,喜上眉梢,脑子里满是对这笔钱该如何花的打算。

这男女之事,不开不要紧,一旦有了头,真是每天晚上抓心抓肝的想,每天晚上回忆着自己用手摸那小娘们儿娇小的脸庞和嫩嫩的小脚丫子,身上柔软无骨的感觉熬得我恨不得脑袋直撞墙。

相思之苦让我终日以酒消愁!可是无论我怎么思念那个小娘们儿,她似乎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留给我的只有空虚寂寞冷。

一天深夜,我被尿给憋醒,因为人懒脑袋晕,就直接在洗脸盆里把尿给尿了!回到床上准备再睡,,突然脑中生出一个念头,那个小娘子会不会就在床上,我试探着伸手去摸,空无一物,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借着酒劲醉意,我竟然没出息的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

一声女人的呵斥传来,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但从声音中听出来这正是前几日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

“媳妇!”

我激动的叫了起来,伸手到处乱摸,怎么也摸不到,本想去拉灯,天不随人愿,当晚整个村子停电,漆黑一片。

“呸!哪个是你媳妇!”

女人嘲讽的声音传来,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

我心下骇然,泪流满面的跟她倾诉相思之苦!

渐渐的,屋中出现一团朦胧月白,隐约中似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的身影。

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又试探的叫了她几声媳妇儿。

她一直不回头,我准备上前,却不知怎么回事,浑身无力,只能傻傻的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没出息的直流眼泪。

她沉默许久,并不说话,那白影若即若离,忽隐忽现给人一种琢磨不定的感觉。

“你可真心待我?”

那白影幽幽的说道,声音和前几天夜里略有不同,虽然能听出来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那必须的!必须的!”

我点头如捣蒜,生怕她一不小心又会消失,让我夜夜难熬。

她冷笑一声,似乎有些不信任,我立马在她身后对天发誓。

那白影略微的晃动了一下,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很多。

“明夜子时,去十里铺子外的坟场,把我的坟给挖开,取回我的尸骨,然后用盐巴给卤上,七七四十九天后,我自会做你的媳妇,里面有很多财物,你取来,足够我们过后半生!”说完,这个白影就开始慢慢的变淡,仿佛须臾就要消散。

“喂喂!媳妇儿,你家坟是哪个啊?”我焦急的问道。

“就是你家灵堂里的那个!”那声音简直就像是蚊子在哼哼,之后屋子里面就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失落!彷徨!各种操蛋的情绪充斥了我的内心,我连忙摸索着香烟和火机,点着之后深深的吸了几口醒醒脑子。

几口烟下去,我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外面的树影晃动了几下,有点儿像厉鬼的爪子在外面挠,破陋的窗户外面吹进来一股子小风儿,让我身后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有点瘆的慌!我开始隐约感到有些害怕。

一个酒嗝打了上来,浓烈的酒气再次充斥了我的大脑,钱!女人!家!这三个词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娘的!全村的人都瞧不起我,奶奶的,等我娶了媳妇发了财!看你们谁还敢小看我!我一咬牙决定还是去挖她的坟,如果这一次真的成功了,就所有的心烦事一股子全解决了。

我隐约记得,前几日在灵堂上见过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张凤翠儿,明天夜里只要寻着这个名字去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埋骨之处。

其实,我当下就想去挖她的坟,可是又考虑到人家说的明白,明晚子时,怕是我媳妇儿还没有准备好吧!

第二天,我把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盐全买来了,一口袋一口袋的往家里背,几个臭娘们儿在我身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不过对于我现在而言,这些闲言碎语简直就跟放屁一样!

一直挨到了晚上10点多,为了掩人耳目,我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扛着锄头,小心翼翼的出发了。

因为村子里人们的夜生活,除了制造人类之外,也没有啥其他有意义的追求,一个个都睡的很早,家家户户闭门关灯,除了偶尔几声犬吠之外,夜晚的山村显得格外的清冷沉寂。

因为黑漆一片,我这个时候行动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绝对不会被人给发现,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间的小道儿上走着,心中激动万分,想着自己马上就是有婆娘的人了,还有一笔不小的外财,就忍不住偷偷的乐。

到了十里铺子外的野坟沟,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就连平时听见很别扭的猫头鹰叫,此时也不觉得有多难听。

因为新坟上面都有花圈,我很快就找到张凤翠儿坟,看着墓碑一核实,不由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不错,不错,到我媳妇儿的娘家了。

一阵疯狂的挖掘之后,我终于看见了我家卖的那口棺材板子。

打开之后,只见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躺在里面,和照片里的很像,只是感觉干枯消瘦了很多,还有就是脖子上面一块块全是褐色的尸斑,一股子恶臭传了出来,但是我也没有考虑太多,毕竟当时脑子想的这就是我媳妇儿,于是抬起了尸体,放在了坟的一旁,又按照那女子的说法,去翻弄她的枕头,在枕头的棉絮里发现了一大块狗头金。

财色兼收的喜悦,让我兴奋不已,连忙背起那个尸首,包起金疙瘩,哼着小曲儿,一溜烟儿往家里赶。

那女人的身体很冰很冰,而且似乎还有点粘,跟我之前接触她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一股股的臭气和发霉的味道从我脖颈子后面往前冒,不过我也没有想太多,媳妇儿既然要求我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照办就是了。

尸体已经僵化,简直就像是个破木板子,我用绳子把她跟自己捆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路上有几个野猫子,看见我背着个东西,惨叫了几声后迅速钻进了灌木丛里,我鄙视的啐了它们一口以后继续赶路。

月光之下,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山间的小路上有些怪异,按理说应该是我的身形后面背着个人,但是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类似于马猴之类的东西,在蹑手蹑脚的往前走,而且腿部还细了很多。

回到了家中,我把那个女尸平放在自己的床上,因为考虑到是自己的新媳妇,我把床上的褥子和被子都提前换成最新的,那些都是我爹生前给我准备娶媳妇用的好棉花做成的新被褥。

接着我就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寿衣给脱下来,雪白僵硬的身体上浮现出一块块跟巴掌般大小的尸斑,看的人触目惊心,她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有些地方还钻出来一条条蛆虫来。

这原本在以前看来很恶心的场面,在我现在看来,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心疼,赶紧用大把大把的盐糊在上面,然后平摊铺好。

我忙活了整整一个后半夜,终于把张凤翠儿尸体给卤好了,然后轻轻的盖上被子,关灯躺在了她的旁边。

借着月光,我看见她的侧脸白的瘆人,因为是死物,她的口鼻一动不动,和前几日我们进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完全是天壤之别。

看着梦寐以求的女人就躺在身边,虽然明知是死物,但是还是有了反应,不由的把手慢慢的伸进了自己裤裆里……

我尝试着亲她一下,瞬间就把我给咸的差点儿背过气去,感觉端起茶缸子连连漱口,娘的,这媳妇儿是背回来了,可是被大盐给卤上,也不能亲热啊!愁的我坐在床上直搓脚!

不过好在她自己说的清楚,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那么我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时间,只要时间到了,有情人终会成为眷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深入简出,除了买一些必备的吃食外,我很少出门,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我就一个人守在家里盯着自己媳妇儿的尸体看,然后尝试着跟她说话,其结果自然是没人理我,自从那晚我把她给背回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跟我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个月,张凤翠的尸体开始渐渐的变得鼓胀起来,面孔也不似刚搬回来时那般俊俏,浑身开始浮肿,还会渗出一些粘液来在床单被褥上,就连我都感到臭不可闻,但是我还是一次次的安慰自己,这可能是脱胎换骨吧,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更令我惊奇的是,她的肚子竟然也鼓了起来,才个把月的工夫就大的跟七八个月的孕妇一般。我瞅着那个大肚子,心中一阵嘀咕,难不成?难不成?这新媳妇儿已经怀孕了不成吗?

有一天,村子里老陈家办喜事,把附近几个村子的酒全部都买光了,要想喝酒,就必须去镇子上,可是我们村离镇子上比较远,因为怕媳妇的事情被人发现,我就忍了忍酒瘾,扫兴回到了家中。

晚上,因为没有酒精的麻痹,我睡得不是很死,经常一会儿一醒,又不能跟婆娘整那事情,心中好生的烦躁,再到后面就看着天花板数数,转移自己注意力好让自己早点入睡。

突然间,我听见身旁有一点动静!

“咔嚓……咔嚓……咯嘣!”

这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感觉像是在嚼麻花儿!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偷偷的侧过脸看了一眼,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个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张凤翠儿,嘴里好像在嚼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传来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我操!开始吃东西了,可是我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我都吃了,你他娘的这是在吃什么呢?我心中好生的疑惑,但是又没敢动作,只能死死的盯着张凤翠的那张僵硬肥肿的脸看!

这种‘咯嘣,咯嘣’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丝毫不敢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看,开始只是疑虑,到了后来就开始恐惧起来!感觉这他娘的有点邪门儿。

就在我还偷眼观瞧的时候,张凤翠儿的尸体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吓的我赶紧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住,然后又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张凤翠脑袋后面的头发已经全部都掉光了,从后面看就是一个秃瓢,其余的头发散乱在两侧,在配上那肿胀的脑袋,样子十分的骇人。

慢慢的她的脑袋开始扭动,转向我看来,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吓的当时就尿了,浑身绷紧的像一张弓。

只见那肥肥的猪脸上,两束眉毛倒挂,有一指头粗,眼睛像死鱼一样突兀着,但是只有眼白,没有眼仁,长长的獠牙已经吐出了嘴唇,下颌骨还在不停的机械运动着,好像是在嚼没有嚼完的东西。

从那一刻起,我对于她所有的美好的念想荡然无存,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危险,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渗出来,停驻在原地,都不敢往下流,生怕引起她的注意!背心已经湿透了前后心,天哪!这就是一个半月前跟我颠鸾倒凤的新媳妇儿吗?

我开始下意识的思索自己右手边有什么可以拿的东西没?万一这怪物一下子扑上来,我连招架的家伙都没有!

然而她看了我一眼后,脑袋渐渐的板正,然后一跃而起,直直的站在了床前的地板上。

“卧槽!卧槽!”我吓的差点就快脱魂儿了,心脏跳的都要吐出来!浑身上下就好像瘫痪了一般。

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亮,张凤翠站在床前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的很真切,只见她站稳之后,腰突然开始驼了起来,接着就呈现出半蹲着的状态,然后用一种极不协调的方式一步步朝前挪动着步子。

那动作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动作,也不像是我在录像厅里看到的僵尸恶鬼们的举动,倒是有点儿,有点儿像是腿脚不好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蹑手蹑脚、一瘸一拐的。

她悄悄的打开了房门,然后缓缓的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我脑门儿上的冷汗这才一下子流了下来,划过了太阳穴,轻微瘙痒提醒着我自己还活着。

我偷偷的开始尝试着加大呼吸的力度,紧张!害怕!焦虑!疑惑!各种不良情绪瞬间占据了我整个躯体,我动了动自己的脚,继而想挪动双腿向床沿的方向移动。

这个时候,突然我看见一个东西猛的探进了房门!吓的我浑身一哆嗦!我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张凤翠的脑袋!

她!她正趴在门口偷偷的看我!

天哪!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止在那一刹那,那种强烈的恐惧跟过电一样从脑门窜到了脚趾,我要疯了!

“嘿嘿嘿嘿嘿,”一阵尖锐阴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倒是有点想夜猫子在叫!

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缓解自己的恐惧了,嘴巴张大,眼珠上翻,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肛门处一阵松弛,我拉在床上了。

接着,我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眼前一阵白光,那种被人狠狠闪了耳光的白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另外就是全身很湿,很黏。

我胆怯的侧过脸向一旁看去,只见张凤翠还是规规矩矩的躺在我的身边,那姿势和样子同昨天我睡觉前并无任何区别,我开始隐约的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梦。

我揭开被子,挪动了一下腿,感觉屁股下面很黏,紧接着一股浓浓的恶臭从被窝里冒了出来,不是张凤翠的死人臭,而是屎臭!那里面黄黄的都是我昨晚拉出来的屎。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我浑身一阵发麻,恐惧再次像电流一般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告诉,趁着天亮!快跑!快跑!

我猛的坐了起来,跟发疯一样的想往屋子外面跑!可是倒霉催的我刚迈开第一步,小腿就被板凳给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跤摔的很重,我整个人完全趴下,然而疼痛根本不是我所在意的,我潜意识里身后的张凤翠已经坐了起来,正狠呆呆的看着我,接着就会马上扑到我的身上,从后面一下子咬断我的脖颈子。

那一瞬间,恐惧让我几乎凝结成了一块冰。

“妈啊!”我哭了出来,拼命的往前爬想站起来,可是由于手忙脚乱,我刚站起一半,左腿绊右腿又摔了个跟头。

这次由于姿势角度的问题,我慌乱中竟侧眼看到了身后的情况,只见张凤翠还是平平静静的躺在床上,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紧张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下,却看见了更加让我惊悚的东西,只见我家床底下,竟然满是骨头,而且还是……还是小孩子的骨头,有些上面血淋淋的还挂着肉,一想起昨天夜里的那‘咯嘣咯嘣’的声响,我……我……

“我的妈啊!”我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来,接着就跟发疯一样的冲了出去,直接撞开了我家的院门,拼命的往街上冲!

“妈啊,妈啊!妈!救我!”我哭喊着往外跑,哪里人多我往哪里跑,眼看前面是村里人正在赶集,我一头就扎了进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上面的货物撒了一地。

我摔倒后,浑身颤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救我,救我!”

“操你大爷的,小逼崽子,我的衣服!”一声咒骂传来,接着一个粗壮有力的手揪住了我的头发。

然而,那双大手揪住我头发后,又缓缓松开了。

“真你妈膈应啊,你怎么这么臭啊,我操你姥姥啊!”那个卖女性内衣的男人垂头顿足骂道。

周围马上围了一群人看热闹,把我给围了起来,他们靠近之后,都纷纷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娘的,这谁家孩子,怎么这么臭呢?是不是刚从茅坑里爬出来呢!”

“你们没看见裤衩上面还有屎吗?”

“我靠!穿个大花裤衩子和背心就出来了!”

“你看他那样子,疯疯癫癫的……”

“这不是棺材铺老范家孩子吗?”

“诶?范二,你脑袋上戴着个奶罩,很像飞行员嘛!”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纷纷传来,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对我表现出惊讶,更有人对我嗤之以鼻!

“救我!救我!”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看着围观我的人群,身子还一阵阵哆嗦。

“这逼孩子是不是疯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曾经给我家做过木工的张木匠发愁的看着我。

“哗!”一盆凉水从我后脑勺直泼下来,把我淋了个里外全湿,我浑身一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呃!娘的,味儿小点儿了!”那个汉子嘀咕着。

“范二,说吧,赔钱还是送派出所?”那个摊位被撞翻的汉子问道,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可能是清晨下了点雨,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湿泥,他卖的内衣全部都掉在了地上,弄的很脏很脏。

“我没钱!送我去派出所!”我浑身颤抖的说道,其实我平时是有点脑子缺弦儿,但是并没有完全傻透,我不是没有钱,只是现在对于我来讲,公安局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要为难于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就是前些日子说我身上不干净的那个老头子。

我一看见他,立刻就爬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叫道:“救我,救我!大爷救救我!”

“喂!你是谁?不要管这闲事,要不你就出钱赔偿我的损失!”摊主一脸市侩的冲那老头说道。

“呃!多少?”

“伍佰!少一分不行,否则我就送他去派出所!”

我一听,脑瓜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崩起,伍佰?真他妈缺德,你长的跟伍佰似的,心真黑!我刚要开口损他几句,老者用手轻轻的拍拍我的脑袋,示意不要多嘴。

“好说!好说!”

老者说罢,真的就掏出了500元钱,交给了那个摊主。

那摊主数完钱,鄙视的看了我们一眼,啐了一口粘痰在地上低声骂道:“晦气!”然后就去扶自己的摊位了,围观的人们也就都散了开。

老者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惋惜和忧虑,无奈的叹息道:“孩儿啊,你随我来!”

他引着我来到了一颗大槐树旁坐下,我心乱糟糟成一片。

其实我让他救我,是我能感觉到这老头是有点儿道行的,说不定能帮我逃过这个灾难,还真没想过让他去掏冤枉钱。

想到这里,我“扑通”的一下给那老头跪下了。

“大爷,救我,我惹上脏东西了!”

“我知道,我知道,前几天就看出来了!你先起来说话!”

“大爷,我知道你是高人,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

我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咳!”

老者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着后悠悠的抽了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门儿,一般电影里高人都是这副神态。

老头弹了弹烟灰说道:“我不是什么高人,我只是略懂点些皮毛,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的天灵已经跟锅底一样黑了,你自己还没有看到吗?”

“我替你赔钱也是因为你爹以前帮助过我家,我娘死的时候,家里穷的连口棺材也没有,是你爹白送了我家一口棺材,你是他的后人,当你遇见难处的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老头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一听这些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掉进冰窟窿里了,脑子“嗡嗡”的作响,原来这老头也只是个棒槌,张凤翠那呲牙咧嘴的猪头样又浮现在我脑海里,让我神经再次高度紧张,两条腿不停的抽搐。

我现在是彻底绝望了,咬咬牙爬起来转身就跑。

“孩子!孩子!你穿件衣服啊!这么冷的天!”

老头子在我身后喊道,我连头也不回继续没命的跑,心说既然不能救我,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我没命的往前跑,出了村子,不敢往通往镇子上的大路跑,只是沿着山间小道儿拼命的爬。

我想的很清楚,这次无论是明的暗的,闯下的祸事,要远远胜过偷看赵寡妇洗澡。

明的来说,偷别人家尸体,床底下全是死人骨头,还挂着鲜红的肉丝儿,如果公安局发现,我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暗的来讲,那张凤翠儿哪里还是个活人,他分明是个鬼,还是个吃人的鬼,我怎么会把这东西给整家里来了,我真是糊涂啊。

现在说什么也扯淡了,我现在只有没命的跑,远远的逃,躲在深山老林里,等到风声过了以后再说。

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呼呼的寒风几乎就要把我冻结了,只有奔跑才能让我不被冻死,这个时候我又很操蛋的想起了张凤翠儿公公的那句话,“尸体打了冷冻针,不要乱动哈!”

到了中午的时候,又偏偏的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让我彻底崩溃了,后山的老林子里温度更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蹲在大树下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磨的全部都是血泡,泥土,血水,脓液混合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刚才跑的太急,心中又是害怕,连疼都没注意到!

寒冷、饥饿、恐惧、疼痛,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个痛苦的漩涡,让我恨不得现在就被张凤翠儿一下子给掐死一了百了。

这个时候我的余光一扫,发现在山坡的最下面居然有一个破庙,残旧不堪,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工地上临时搭建的厕所。

有庙就有菩萨,奶奶的,求那帮败家玩意儿,还不如求菩萨,有菩萨的地方脏东西就一定不敢靠近!

我心下一横,咬咬牙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那个破庙走去。

这个庙也是真够破的,好像十几年也没有人来过,里面的神龛,桌椅全部都是东倒西斜的,就好像是被破过四旧一般,蜘蛛网到处都是,就连佛像的脸也掉了一大块儿皮。

去他妈的,能避雨就行,我就不信那张凤翠还能追到这里来。

我把桌椅板凳扶了起来,又拍了拍跪垫上的尘土,把那些缠绕住佛像的蜘蛛网给拨弄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在佛像面前磕了十几个响头。

我嘴里默默的念道:“大慈大悲的菩萨爷爷,我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求求你不要让我被脏东西欺负,我在你这里老老实实待着,给你打扫屋子,菩萨保佑我!”

渐渐的我感觉不是那么的冷了,一阵阵强烈的睡意袭来,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躲在佛像旁的一堆破布堆旁边,把那些破布往自己身上推了推,将自己的身体盖住,靠着石台子,昏昏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菩萨显灵了还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觉睡的特别死,并没有梦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破旧门窗外星光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当空,一切显得那么的沉寂安详,雨后泥土的清香吹了进来,让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想来这便是菩萨的神通吧。只要守住菩萨,我就一定会没事的。

我挣扎着起了身,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窗台的破板凳一屁股坐下,手扶着木栅栏看着雨后的夜景,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

我想起了老爹,想起了高中的同学和老师,心中怅然若有所思,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根香烟该多好啊!

我把手高高抬起,脑袋向后仰着,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然而此时张凤翠的那张呲牙咧嘴的猪脸,一下子就倒悬在我的面前。

“啊!啊~~~~!”

我凄惨的大叫了起来,把心脏差点给吐了出来,身子猛然下坠。

“咔嚓”一声,板凳承受不住重量,折做了好几段,木刺儿深深的嵌在屁股上,然而我却丝毫没有觉察到疼,我的一切注意力全部被张凤翠那獠牙外露的狰狞怪脸给锁定了。

一双黏糊糊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没有完全的摔在地上,她掐的是那样紧,我的眼珠子都快被挤爆了,心脏剧烈的震动敲的我胸口都疼。

“嘿嘿嘿嘿!”

一声声如同夜猫子怪叫般的狞笑传来,她那没有眼仁的白眼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喘不过气来,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

张凤翠儿那令人惊魂丧魄的奸笑声让我三魂丢了两魂,一种强烈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次我一定是活不成了,而且不会是全尸。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掐死我,而是狠狠的把我摔了下去,那力道奇大,我的脊柱一阵阵钻心的疼,瘫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也不回家看看你的孩子!”

那声音,似男似女,阴森渗骨,让我裤裆一热又尿了出来。

我不敢言语,剧烈的打着摆子,现在的我只求速死,活着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折磨,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跟睡着了一样。

张凤翠也不说话,两个眼白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已经完全的瘪了下去,想必里面的东西已经出来,在她那肮脏的无以复加的敛服下面,一堆酱紫色说不出来什么东西悬在两腿之间,看的人十分恶心,像是器官,又像是粪便。

我不敢正眼看她,眼光微微的往下移,发现她的手也发生了变化,指甲似乎包裹了整个指头,而且呈现出鹰钩状,和鸟类的爪子类似,哪里还有半点人手的样子,想来片刻之后,我就会被它们给撕碎吧。

果不其然,张凤翠见我不敢再和她对视,猛的伸出手来扑我,我双眼紧紧的闭住,浑身剧烈的抽搐,其实我并不是怕死,我现在十分渴望能死,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怕疼。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把我一片片肉撕下来,或者直接把心给掏出来,而是抓住了我的手腕子,猛的拽起背在了背上,然后缓缓的走出了庙门。

她的后背很凉,很硬,完全就似铁打的一般,我身上刚才多有几处伤口,被她身上的大盐粒子一杀,一阵阵火烧火燎般的疼。

但是我不敢发出声,我怕她一扭头当场就剐了我。

那谢了顶的后脑勺格外的让人恶心,发白粗糙的后脑皮上全是些皮屑,都打卷儿了,跟脚趾盖儿差不多大了,那股子麻应劲儿让我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伴随着类似于脚气般的恶臭和死尸腐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我几番作呕想吐出来。

她出了庙门后,猫着腰,借着月光,一步步的向山坡上走去,动作十分诡异,就像是我们以前玩老鹰捉小鸡般的动作一样,又滑稽又可怖。

阵阵的恶臭和夜晚的清风让我的脑子开始有点儿理智了,我开始思索这个张凤翠儿到底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鬼?不像,鬼是没有实体的,这王八蛋在月光下面有影子,说是僵尸?也不像,以前听老人们讲过僵尸是不能说话的,而且腿不能弯曲,都是一蹦一蹦的。

那她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恶心,还会生小孩儿,卧槽!我怎么会对这种恶心玩意有生理反应,我简直就是个畜生啊!不!畜生也不如!

现在懊恼、抱怨说啥也晚了,谁让自己当时那么没出息呢,看这架势,不杀我,不吃我,好像还让我回去给孩子当爹,这……这他娘的!眼前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会不会是把我叫回去,让那小怪物吃我?或者在外面吃不方便,要拿回去再吃?除了这两条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我又不敢问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她后背上待着,动也不敢动。

她果然是带我回我家,她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是速度却快的惊人,脚底下好像是抹了油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她就走完了我一白天跑下来的路程。

进了老宅子,一排排的棺材摆子院子里,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难过,我们家世世代代的做棺材,到头来,少东家连具整尸也保不住,我更难以想象张凤翠会把我放棺材里妥善安葬,真是以前上学老师教的那句话,‘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泪水开始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脚踹开了房门,我抬头一看,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这屋子让她给造的啊!里面恶臭盈天,惨不忍睹!简直就是个垃圾堆!屠宰厂!这么冷的天,绿豆蝇子多的能打脸。

里面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尸体,有刚刚被挠死肢解的,还有一些腐烂不堪好像是从老坟堆子里扒拉出来的,碎骨断肢到处都是……

她把我一甩直接扔了下去,地上已经没有落脚儿的地方,我一屁股坐在死人堆里,黏糊糊的尸液,弄的我一裤裆都是。

“砰”的一声,她把门给关住了,然后那惨白腐朽的脸上嘴角微微的咧起,像是在笑。

我现在似乎已经不恐惧了,我十分羡慕那些躺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因为他们虽然死相难看,但是最起码感觉不到疼了,一了百了了,我现在只求时间快一点儿,让她早点对我下手,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折磨我了。

“爸爸!”

一个奸奸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接着就爬出来一个浑身是黑血的小孩子,长的倒是跟正常三岁左右的小孩子无异。但是看那皮肤,和眼神可以立刻分辨出,这孩子一定不是活人。

他的肚子上面还有一截脐带,已经干瘪坚硬,就像是风干的半截儿腊肉皮一样,小孩子钻出来后就笑嘻嘻的向我爬来……

我这会儿脑子一阵阵乱啊,我理不出任何头绪来,他妈的,我走了才一天啊!张凤翠儿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死人,还有这小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说话,真他娘的邪性啊!还叫我爸爸,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死小孩儿爬到了我的近前,用那沾有死人血的小手不停的摸我,我丝毫不敢动弹,闭住眼,浑身发着抖,心中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快点杀我,快点杀我,我承受不住了……”

然而,这对儿母子两个似乎并没有要对我下手的意思,小孩子被张凤翠儿一下子给我抱了起来。

“窝囊废!废物蛋!没出息的东西!”张凤翠厉声的骂道。

我浑身浸着冷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正眼看他们。

“你去洗一洗,然后换上件干净的衣服,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引一个男人回家!”张凤翠那像野猫子叫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闭住眼睛不敢言语,手心里攥的全是冷汗。

“听见了没有啊!”

这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吓的我差点儿没活人诈尸,两腿儿一蹬,嗓子发咸,一股股液体从嘴里往外溢出,肚子右侧里面一阵阵的剧痛。

“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的婆娘也怕!”

见我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张凤翠儿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继而她接着说道:“这间屋子是我跟孩子住的,你去其他屋子住,你也不要奇怪,我要坐月子,屋子里自然要备下大量吃食,刚才交待你的事情你可要记住了!现在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这句话让我渐渐的还过了阳,我哆嗦着挪了挪大腿,双手撑住地面想起来,但是浑身无力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一点点的爬,因为我只穿了件大裤衩子和背心儿,死人的腐液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沾染的全身都是,但是我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拼了命的往外爬,那原本只有几步之遥的门口,我却爬的是那么吃力,感觉就像是从井底往井口爬。

当我爬到门框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张凤翠儿的声音:“你不要给我耍什么小聪明,我告诉你,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也能找到你,更不要想着找什么东西来对付我,否则,我让你死的比谁都惨!”

我不敢回头去看她,浑身痉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的脑门儿不停的轻轻磕门槛表示我记住了,然后一点点爬出了屋子。

爬出屋子后,我靠着棺材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棺材板子传来的阵阵阴凉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我失神的盯着我自己原来住的小屋子,灵魂和肉体似乎已经同时麻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屋子里渐渐的亮起了光,却不是电灯的光,而是一种幽幽的绿光,里面没有她们母子交谈嬉笑的声音,而是传来一声声让人心惊胆颤的“咯嘣”,“咯嘣”……

我真的太需要一根香烟了,我现在脑子乱极了,不敢想,一想脑袋就要爆炸,我爬了起来,走到了老爹生前住的房间里不停的翻腾着,终于在抽屉里发现了半盒儿红河烟。

找到火柴点着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真的好香啊!这种以前我根本就看不上的烟,这个时候抽起来是那么的香,老爹生前节俭,只抽这种5元一包的香烟。临了还被我给活活气死,现在想来,真是!咳!

几口烟下去,我的脑子好使多了,而且肚子里的饥饿感也被似乎瞬间消失,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但是有这几口儿烟,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开始寻思着明天的事情,这王八蛋张凤翠儿让我去每天引一个男人进来,她娘的到底想干什么?吃?还是?

妈的似乎那种事情不太可能,就她现在这种造型,哪个男人要是感兴趣,我就把眼珠子给他抠下来当泡儿踩。

似乎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杀人害命了,可是她干嘛不自己去呢?似乎她的身手更适合干这个,干嘛让我出去惹人怀疑?人家过来以后回不去,家里人不来找吗?都他妈怎么想的?

算球!你他妈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到时候出了事情爱咋咋地!

文/《美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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