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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猴赛雷,军歌震天响

我本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

我带着猴赛雷,军歌震天响

又是一年寒冬,有雪看倒也不在乎冷。想起08年雪灾,我们一家困在广州火车站,只要是往北开的车都可以上去,即使如此,我们在地下通道里也是等了一天,深夜才坐上途径家乡的绿皮临时车。那个冬天给我的记忆是,人流,泡面,站岗执勤的解放军和武警,还有归家的喜悦。

十几岁的孩童本是不该有离家游子之情的,可我偏是那般多愁善感。过完年回广州,窗外萧杀。父母在身边,可我却想回家乡。那栋老房子,爷爷奶奶和一只猫。那片土地,棉花油菜,播种和收割。

“异地高考需三年广东户口”这个政策促成了我的回乡,日记本里记载着我六年级“我要离开家乡了,我要去祖国南大门见见世面了”,也记载着我初三这次“回家,又是新的开始”。小小县城,高中三年除了数理化,没有电影里的青春故事。我厌倦着这种平凡,我想成为一个有故事的人。

十年书生腔,甘做百夫长,一腔热血男儿郎。小时候理想很多,当科学家,当医生,当老师;造福人类,桃李天下,救死扶伤。可真正面对人生抉择,我听到军歌嘹亮,我看到星辰大海。这是个变革的时代,革命热血依旧流淌。我选择去上海当国防生,我想远离故乡,我想看看繁华。

自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南京集训,留校驻训,浙江集训。在骄阳下奔跑,在寒冬中出操,在磨练下成长。那些无比啰嗦让我们不耐烦的“多吃”“加衣服”,到了异地他乡的漫长岁月里,都成了心灵的春天。我们抱怨着12306,又义无反顾走在归乡的路上。我们在父母的视线里又回到了童年,父母唠叨里开始加上对我们感情的旁敲侧击。我笑嘻嘻地说:“其实我早就不是单身狗了,我是军犬。”

心比天高的年纪需要奋斗,需要自嘲。蔡锷将军留给小凤仙“吾已许国,再难许卿”,林觉民《与妻书》留下“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理想和爱情一样,需要去相信,需要去坚守。那些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异地恋的姑娘们,你们可知,那数百万的军嫂依旧在相信美好。那些撒娇要抱的姑娘们,你们可知,那数百万的军嫂在风雨飘摇中等一通电话。

班长们,嫂子们,今晚的除夕夜,你们可在一起度过?

我们还很年轻,也许爱情的幸福就在不远处。我们的世界一点点扩张,我们的足迹踏遍天南地北。父母长辈的世界不变了,他们的世界只有那么大了。跟着岁月碾压而来的,只有年老疾病。

年少时家是向往自由的负担,是不能理解父母,是家中平凡的日常比不上外面的精彩。等到了长大的一天,才明白家是大社会的牵挂,是能让自己彻底放松的空间,是游走在光乖陆离诱惑之间不让自己迷失方向的指南。

小时候,猴子想要月亮,也知道月亮不在水里在天上,所以猴子想做齐天大圣,有一朵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乘着他去摘月亮。可后来才知道,猴子有很多,齐天大圣只有一个。猴子想和月亮说对不起,因为他没有成为她的齐天大圣。

在炮竹声中,在琐碎的日常里逐渐认识到生活的本真,在父母的身上看到平凡的伟大,我们重新发现自己,再在新的一年里踏上征途,砥砺前行。

作者:华东理工大学2012级 苏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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