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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法医忙完就去她家献殷勤,一次帮她捡戒指竟从床下扯出脏东西

身为法医忙完就去她家献殷勤,一次帮她捡戒指竟从床下扯出脏东西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十指暖暖 | 禁止转载

一、恍若故人来

陆青书提着大包小包跨入晨光孤儿院,孩子们马上涌了过来,一口一声“青书哥哥。”陆青书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他看着孩子们纯真幸福的表情,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自己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那时候父亲刚刚去世,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父亲去了。母亲去世后他便被送来这家孤儿院,半年之后,萧正楠来到这里,将他接回了萧家。

正当回忆滚滚而来的时候,一阵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现在,姐姐带你们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画画,你们要乖乖的哦。”

陆青书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的侧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乌黑的长发,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那一瞬间,陆青书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晴天霹雳,久久不能言语。这鼻,这眼,这长发,这着装,如何不是昔日的故人?

清秋,是你么?

萧晴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份工作了,毕竟自己是个答应父母要独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假装《今日早报道》记者的次数太多,萧晴真的被《今日早报道》录取了,并且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追踪报道。萧晴觉地,如果这件事被一直不喜欢自己牵涉刑事案件的父亲萧正楠知道,大概会被气死吧。

上班第一天,蔡主编便带着萧晴去各个办公室认识同事。当萧晴走进行政办公室的时候,惊愣在了原地,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个名字:夏清秋。正在聊天的同事转过身来,看了看萧晴,又看了看主编,莞尔一笑,道:“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你好,我是何静。”萧晴这才回过神来,热情地与何静握手。

晚上六点,一辆银色越野车停在了报社楼下。秦朗坐在车里,有些烦躁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从城北赶到城南来接萧晴下班。他觉地自己有些怕,怕回到家打开门以后,是一间空空的屋子。他已经习惯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看到萧晴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对着刚刚进门的他歪着脑袋笑,说,你回来了,饭菜马上就好了。

今天是萧晴开始上班的第一天,他下班的比较早,可是实在不想回去一个人呆着,于是干脆赶过来接萧晴下班。可是一会萧晴问到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回答?

正思虑间,秦朗看见了萧晴走出了大楼,于是对她打了闪光灯,萧晴带着有些惊讶的表情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那个,刚好在城南办事,所以顺道接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秦朗忽然觉地自己说地有些暧昧了,脸红了一下。

萧晴并没有发现秦朗的不自然,爽朗一笑,拉开车门坐了上来。秦朗心里苦笑,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了,毕竟自己是个情感细腻的人,可萧晴却刚好相反,她对待感情大大咧咧,所有的心思都扑在破案上面。

秦朗一边开车,一边不自主地瞄着萧晴。只见萧晴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今天第一天报道不习惯么?”

“啊?不是,只不过今天见到了一个人,跟以前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以前的朋友?”

“嗯,对。一个已经逝世的朋友。”

二、死了两次的女人

何静提着买好的菜准备走回家,一路上她总觉地怪怪的,好像有个人从她下班走出大楼开始便一直尾随着她。难道是色狼?何静一边想一边加快了步伐,走到楼下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位妇女,妇女险些摔了一跤,何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邻居的王大嫂。王大嫂嫌弃地推开了何静,“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撞上你这个扫把星。你克死你奶奶,又克死你妈妈,谁遇到你都没好事,哎呀哎呀,我今天还是不去打麻将了,肯定要输的。”

说着,王大嫂扭着她那肥大的屁股,晃晃悠悠地回了屋里。

何静笑了笑,蹲在地上开始去收拾之前放在地上的菜,这时只听见一声:“小心!”何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冲了过来,挡在何静身前,一盆凉水完完全全地泼在了他身上。

王大嫂怀里抱着一个脸盆,嘴里发出一阵啧啧声,“原来还不止是扫把星啊,还是个狐狸精。”

陆青书甩了甩身上的水,冷冷地看了王大嫂一眼,转身扶起何静,道:“你没事吧?”

何静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陆青书。“请问你是?”

“我也是晨光孤儿院的志愿者,我叫陆青书。”

何静点点头。她看着浑身湿透的陆青书,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把衣服和头发吹干一下吧。”

陆青书愣了一下,有些犹豫。自己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瓜田李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

何静好像看出了陆青书的顾虑,莞尔一笑,道:“没关系,你救了我,总要让我请你喝杯热水吧。”

何静笑起来很美,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的心瞬间温暖了起来。

从那天以后,陆青书跟何静渐渐熟络了起来。陆青书了解到,何静是一家报社的文员,做一些行政类的工作。目前一个人租住在一个有着十几年历史的老房里。虽然A市已经越来越现代化,但是还是存在很多破旧的老城区,不管是环境,交通还是治安,都不良好。可是何静还是住的很开心,她总说自己才毕业工资不高,这里又离报社很近,附近又有菜市场,很是方便,自己很满意。

虽然如此,但何静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总是会遇到很多的困难。陆青书便三天两头往何静家跑,一会修修马桶,一会换换灯泡。

这天下班比较早,陆青书赶到何静家为她维修电脑。何静抱着一个白色熊娃娃坐在床上,看着陆青书忙碌的背影,道

“原来法医这么悠闲的”

陆青书笑了笑,他并不打算告诉何静,自己为了挤出时间来看她,每天都住在办公室,提前把工作做完。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丈夫呢?”

“我丈夫?哦,你是说这个啊”何静把左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拿在手上端详。

“这个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我妈妈在生我的那天难产而死,只留下了这个戒指,咦?”陆青书转过身来,看见何静手上的戒指落在了地上,弹了一下,滴溜溜地滚进了床下。

“我来吧”陆青书弯下身,将手伸进了床下。“咦?这是什么?”陆青书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拉了拉,有些松动。

“来,帮我把床移开。”

陆青书和何静一起把床挪了一下位置。床下布满了灰尘,边角有一个断了头的芭比娃娃,正中间有一个把手。凭着法医的直觉,陆青书感觉到事有蹊跷,他把何静护在身后,然后双手拉着把手用力往外拉。

顿时一股难闻的恶臭袭来,灰尘散后,呈现眼前的竟然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啊——!”何静尖叫出声。

陆青书给凌峰打了电话以后,转过身走向双手抱肩,瑟瑟发抖的何静,疼惜地将她搂进怀里。这是陆青书第一次跟何静如此亲密地接触,他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女人是这么瘦弱这么需要人保护。

萧晴第二天来报社上班的时候,发现何静请假了。主编将萧晴叫到办公室,告诉她在老城区的一栋旧楼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让她去调查一下,写篇专题报到。

“你可以先联系一下何静。”

“何静?”

“对,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她房间的床下。”

半小时后,秦朗的越野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秦朗很无奈地看了萧晴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很忙?”萧晴一脸委屈地说.“可是我又不会开车。”

秦朗笑了,其实他想说的是,没有关系,因为我也很想见你。

当萧晴和秦朗跨进法医科的时候,陆青书正在通过死者的头骨和电脑模型还原死者的本来面貌。

随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笔一划,女人的面相越来越清晰。

“青书,人像结果出来了没啊?困死了,昨晚忙了一晚上,等案子破了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去睡觉”凌峰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可是却发现没有人理会他。凌峰定睛一看,萧晴,秦朗,陆青书都围在电脑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陆青书一边挪动着鼠标,一边言语到:“根据尸检结果,死者,女,年龄在35-40岁之间,身高156cm,体重在50kg左右。死者死前头部曾经遭受猛烈撞击,腹部中刀,但是真正的死亡原因却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窒息身亡。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死者应该死于五六年前。”

凌峰扒拉开人群,当他看见屏幕上照片的一瞬间,眉头一皱,道“是她?”

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凌峰的存在,同时转头盯着凌峰。

“你认识她?”萧晴有些惊喜地问。

“呵呵”凌峰干笑了一声,有点毛骨悚然,“不能算认识。我在档案里看过她的照片。”

“档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对,因为她在十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跳江自杀。”

三、十年以前

在三人的疑惑不解中,凌峰将档案中的内容徐徐道来。

女死者名叫王淑芬,她的丈夫叫黄爱国,她还有个女儿叫黄婷婷。

这一家人本是住在离A市很远的一个穷苦的小山村里,终日务农,勤勤恳恳。13年前,女儿黄婷婷以乡村中学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A市的重点高中。她是多年以来第一个走出乡村的孩子,是全村人的骄傲。为了给黄婷婷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一家人背井离乡,来到举目无亲的A市,租住在老城区的一所破旧房子里。以后的日子里,黄爱国在各处工地打一些散工,王淑芬在市区一家金店打工,一家人过地十分拮据。又过了3年,黄婷婷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可是当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一家人却犯愁了。维持生活已经是捉襟见肘,如何能负担这高昂的学费?一时求钱心切的黄爱国,听信了一个远方亲戚的话,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来投入了一个民间非法集资组织,结果不仅家中再无积蓄,而且还债台高筑。走投无路之下,黄爱国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从皖江大桥上跳江自杀了。

“这些具体细节都是出自黄爱国临死前留下的遗书,同时,有目击证人证实当天三人确实是一起离开家的。”凌峰说着点了一支烟,自顾自地开始抽起来。

“根据黄爱国的遗书,王淑芬应该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尸检报告却显示王淑芬死于五六年前,也就是说,十年前,黄爱国和黄婷婷自杀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淑芬却活了下来。然后过了五年,王淑芬又因为某种原因被杀了。”萧晴托着下巴,想了想,转头看向陆青书,“在发现尸体的地洞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发现?”陆青书点点头,走向办公桌,从文件夹中拿出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断了头的芭比娃娃,是十年前的流行款,就放在床下的角落里,上面布满了灰尘。

第二张照片是一只金耳环,放在死者身侧的位置。

第三张照片是尸体的一个远景照片。发现尸体的地洞是一个长方形,长约一米左右,死者蜷缩着躺在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死者衣物的照片。

“死者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是债主?”

凌峰想了想,跟萧晴说,“死者夫妻双方父母在十年前的案件发生以后就相继去世了,债主都在遥远的山区里。对了,黄爱国有个妹妹,十前拿着遗书来报案的人就是他妹妹,她好像叫什么乐,对了,黄佳乐!”

“那黄佳乐现在还在A市么?”

“没有,案件发生以后不久,黄佳乐就移民去了美国。”

萧晴点点头,“谢谢你,凌队。”说着拉着秦朗快速离开了法医科。

凌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警察,干嘛要给一个小姑娘提供案情?

萧晴坐上车后,拿出笔记本,一边写一边说到:“这个案子有太多疑点了:第一,为什么本来应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的王淑芬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第二,大难不死的王淑芬在被杀前五年间又去了哪里,住在哪里?为什么五年后又死在了原本租住的房子里。第三,黄爱国一家出生农村,家境贫困,可是身为黄爱国的妹妹,黄佳乐竟然有钱移民美国。如果黄佳乐当年这么有钱,黄爱国一家又怎么会走投无路选择自杀呢?”

“嗯,只有一种可能,黄佳乐因为黄爱国的死而一夜暴富。”

萧晴点点头,“可是,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黄爱国的死是怎么带给黄佳乐财富的呢?保险?不可能,保险公司是不会赔偿自杀案件的。遗产?更不可能。”

“好像没有什么可能性。”

“不,”萧晴顿了顿,眼神坚定,“我爸爸曾经跟我说过,所有的“不合理”最后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一个切入点,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

“王淑芬在被杀前的五年间总要有住的地方.....”

“你是说,她五年来一直藏在那所房子里?”

“那就要去问问现在住在房子里的人了。”

四、消失的5年

萧晴想不到,自己找到何静的地方,竟然是自己未婚夫的家。

陆青书独自居住的两居室里,何静穿着一件男性的衬衣坐在客厅里,嘴唇有些苍白,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陆青书走进卧室,拿了一件宽大的外套来给何静披上,温柔地说,“小心着凉。”

萧晴的心忽然感觉到一阵疼痛,她了解中的陆青书是个生性冷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变得更加冷漠,每天沉醉在工作中,好像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都不甚在意。直到今天萧晴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体贴周到的一面,只是他温柔缱绻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秦朗看着眼前恩爱如同情侣的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眼露忧伤的女孩,他伸出手,握了握萧晴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把萧晴从回忆中带了出来,她咳了一声,问道:“小静,你是什么时候搬去那里住的?之前又住的谁?”何静喝了一口陆青书递过来的热水,说到:“嗯,我搬过来才三个月,当时是因为房租很便宜,离报社又很近,所以我也没多想就租下来了。后来听邻居说,自从十年前租住的一家人都自杀身亡以后,那个房子就一直没有人住。”

“那你才搬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何静想了想,说:“除了房间比较乱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那个,萧晴,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回一趟家里,我想拿些东西。”

萧晴还没有回答,陆青书便抢先说到:“我陪你回去拿吧。”

何静的脸一红,有些羞涩地说:“别,是一些女孩子是东西。”

萧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陆青书的脸也红了。

萧晴点点头,秦朗开口到:“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萧晴陪何静回到了那栋楼房,跟看守的警察解释了一下,两人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向尸体发现的现场走去。邻居王大嫂在倚在门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果然是扫把星,啧啧。”走廊上有各种晾晒的衣服,还有公共的灶台和厕所。房子在一楼,只有60平米左右,被分成两个房间,外面间放了一张小床,床上堆着一些杂物,里面间放了另一张小床,床旁边有一片长方形面积的灰尘,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地洞,并不是很深。再旁边有一个床头柜,一个书桌,一台电脑,一个小沙发,一个衣柜。

萧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摆设位置你都没有挪动过么?”

何静点点头,“对啊,我搬来的时候简单做了一下打扫,其他的还没有来地及动。发现尸体的时候,除了将床挪动到一下之外,其他的没有动过。”

萧晴沉吟了一会,手指划过床头柜上的一点凹陷,点了点头。

“那你搬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前一个住户没有结清的水费电费之类的?”

“没有啊,供电局的人说,这里已经十年没有产生电费了。”

萧晴点了点头,无意间撇间窗户上贴着的一张新闻报。

那是一张十年前的报纸,由于时间太长,已经发黄了,字迹并不是非常清晰,模糊能看见一篇关于一桩十年前在附近一家金店所发生的抢劫案的报道。

“你竟然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正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的何静笑着说,“也没有这么糟啊,这里房租又便宜,离报社又近,我觉得挺好的,凡事总要看好的一面嘛。”

说着,何静将拿出的衣物一件件地叠整齐。

“你叠得真好看。”

“嘿嘿,谢谢。我从小就没有爸妈,所以什么都是自己来,不过我学得很快哦。”

萧晴有些惊讶,这么悲伤的话,从何静嘴里说出来,却很欢快。

“对了,为什么她们会叫你扫……”本来是单纯出于好奇心的萧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是何静并没有介意,她依然保持着温暖的笑容,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从小跟着外公一起生活。外公说,我妈妈是被人强奸以后怀上了我,我外婆一直不让我妈妈把我生下来,于是我妈妈就偷偷跑了出来。我妈妈离家后不久,外婆就悲伤过度去世了。后来我妈妈地知外婆病逝的消息以后,非常愧疚,在生下我不久以后也去世了。我想,外公是怨我的吧,所以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我爸爸是谁。在我妈妈居住的那个小镇上,每个家庭的一点点事情都会被传地沸沸扬扬,更何况是未婚先孕。所以传来传去,大家都说我是扫把星,克死奶奶,克死妈妈。前不久,我搬来A市以后,不知怎么地,谣言又传到了这里。”

何静顿了顿,仰起脸对着萧晴灿然一笑,“不过没有关系,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妨碍我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何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甜美又纯真。她就这样徐徐道来,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最寻常的事情。

“你好像一直都很开心,总是笑着的。”

何静点点头,“对啊,好像这种快乐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萧晴笑了笑,握了握何静的手,“我想,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一定非常快乐,非常期待你的诞生。是她的这种心情传染了你。”

何静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嘿嘿。”

五、有钱的妹妹

何静和萧晴收拾好衣物以后,走出了房间,正准备走向秦朗的车。萧晴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正悲伤地望着这间房,她的眉眼跟照片上的黄爱国非常相似。萧晴朝女人走了过去,“请问,你是不是黄佳乐女士。”黄佳乐犹豫了一会,终究是点了一下头。

咖啡厅里,坐在萧晴面前的女人脸色非常苍白,一手拿着手帕捂着嘴,不停地咳着。

“原来你们是记者,咳咳。”

“是的,我们想问一些关于十年前黄爱国一家的自杀案。”

黄佳乐,点了点头,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

十年前,黄佳乐只有40岁,由于从小体弱多病,所以黄佳乐一直在各种医院穿梭。当年由于哥哥和嫂子都搬来了A市,于是父母便让黄佳乐来A市的医院看病,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案发的那一天,黄佳乐从医院回来,看见的是凌乱的房间,和一封哥哥留下的遗书。慌乱的黄佳乐马上报了警,一小时以后,警方在皖江大桥上找到了三双鞋,根据鉴定,分别是属于黄爱国,王淑芬,还有黄婷婷的。

大概由于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黄佳乐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萧晴狠了狠心,问到:“黄小姐,请问,当时你是哪里来的金钱移民美国的呢?”

“咳咳,有一个很爱我的男人,咳咳咳,他,咳咳,在美国。”

萧晴正准备继续追问男人姓名的时候,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从咖啡厅外飞速跑了过来,“妈妈,你没事吧。”萧晴发现,女人的眉眼,跟黄佳乐非常的相像。

女人有些防备地看了萧晴三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轻拍黄佳乐的后背,“妈妈,很晚了,我们回医院吧。”

黄佳乐笑了笑,安抚似的握了握女人的手,轻轻地说“妈妈没事,别担心。”她有转头看着萧晴三人,道:“这是我女儿,艾琳。”

艾琳对萧晴三人点点头,道:“对不起,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们就先离开了。”说着,艾琳扶着黄佳乐慢慢走出了咖啡厅。

秦朗送母女俩离开后,看见萧晴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中。

“我想再回一趟案发现场。”十分钟后,萧晴说。

六、真相,为何家会伤人

萧晴又回到老房子的时候,王大嫂正在门外磕着瓜子与隔壁的戚大姐聊天。萧晴向她们走了过去,问了一些十年前案件的细节。

“对啊对啊,当时是我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走出房间的。当时啊我那天我听见他们在门外吵架嘛,好像是黄爱国在教育他女儿嘛。”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戚大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虽然他们经常在家里吵架,但是那天黄爱国可凶啦,把婷婷吓得直发抖呢,淑芬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哭呢。我说淑芬也真是的,也不劝一下爱国,毕竟孩子还小嘛。”

“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个人是王淑芬么?”萧晴问。

王大嫂说:“我当时就只听见声音啦,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黄爱国的脸,不过戚大姐看见了啊。”

戚大姐慌忙道,“我是听你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啊,我可没有看见。”

“哎呀哎呀,跟爱国和黄婷婷一起的,当然是淑芬啦,她还穿着她经常穿的那件花裙子嘛。再说他们就在门外呆了一会就离开了,我哪里来得及看清楚。”

秦朗和何静站在不远处,看见萧晴拿出了手机给王大嫂和戚大姐看了什么,两人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然后拼命地点了点头。萧晴收了手机,转身向秦朗和何静走了过来。

坐在车上,秦朗察觉到萧晴的情绪十分地低落。

“秦朗,我忽然间不明白自己去追求真相,破解案件的意义是什么了。”萧晴抬起头,眼里充满了迷茫和伤感,“我发现,真正嗜血的人,其实很少很少。大多数杀人凶手的背后,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去。而案件的解决,并不能让死者重新复生,也不能去改变遗憾的曾经。”

“不管有多大的苦衷,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他人的生命。任何越过法律红线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这是人类能够维持秩序,和平生存下去的保障。萧晴,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只是一个推理。但是时间太过久远,要找证据,可能很难。”

“到底凶手是谁?”何静从后座伸出头来。

“我想,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十年前,黄婷婷考上大学以后,一家人正在为学费发愁。走投无路的黄爱国误入了非法投资组织,不仅被骗光了所有的钱,还债台高筑,雪上加霜。就在这个时候,王淑芬工作的金店里发生了抢劫案,王淑芬趁着这个机会,顺手牵羊,拿走了一批金饰。你还记得照片上那个金耳环么?第一,死者家里这么需要钱,如果有金耳环,早就变卖换钱了。第二,耳环只有一只,并且没有佩戴在死者耳朵上。所以我推测,这个耳环是死者当时从金店里偷出来的。但是金店并没有报案,所以我想她是借着当年抢劫案的机会,顺手牵羊偷出来的。”

“王淑芬把金饰偷出来以后,黄爱国在床下挖出了这样一个地洞,把它们藏起来,想等风声过去一些的时候拿出来卖,然后用来付清黄婷婷的学费。可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戚大姐说过,黄家家庭不睦,经常传出吵架的声音。我想在这种家庭出生孩子,面对家庭的争吵,巨大的压力,内心其实非常压抑。还记得那个断了头的芭比娃娃么,这就看得出这个孩子,压抑和暴力的倾向。”

何静捂住了嘴巴,“你是说,凶手是黄婷婷?她亲手杀了她母亲?”

萧晴点点头,“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黄婷婷在长期的压力下,突然爆发,将死者推倒,撞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用刀刺入了死者腹部。”

“之后,为了掩盖女儿杀人的真相,黄爱国找来黄佳乐,在邻居门外演了一出戏,故意用争吵的声音将邻居引来,然后让他们看着自己“一家三口”离开。在这之后,黄爱国将之前藏好的黄金交给黄佳乐,让黄佳乐带着黄婷婷远走高飞。”

“什么什么?黄婷婷没死?那她现在在哪里?”何静惊讶万分。

“艾琳,就是黄婷婷。”秦朗定定地说到。

当时,感觉艾琳与黄佳乐相似的眉眼,其实并不是像黄佳乐,而是像黄爱国。

萧晴点点头。“关于这一点,我刚刚拿偷拍的艾琳照片给王大嫂看过,她证实,照片上的人,确实是黄婷婷,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陪着黄佳乐回到老楼这边的原因。当年,黄爱国为了让黄婷婷隐姓埋名过上新的生活,他写了一封遗书交给黄佳乐,让她在自己死后去报警。之后,他带着一家三口的鞋子来到皖江边,跳了下去……”

“既然她们已经远走高飞了,现在又何必回来呢?”

萧晴眼前浮现出那张面色苍白的脸,和手帕上刺目的红,“我想是因为黄佳乐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等等,这么说,王淑芬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你又怎么解释,验尸报告的时间跟死亡时间不一致?”

“你不要忘了,死者的死因是窒息身亡。尸体存放的地洞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当黄爱国将尸体拖进去的时候,死者是有呼吸的,虽然死者腹部中刀,但是还没来地及失血过多而死的她,已经耗光了地洞里所有的氧气,窒息身亡。由于死者吸光了所有的氧气,所以造成地洞里近乎于一个真空空间,减缓了尸体腐烂的程度。”

“这个重要发现,必须要通知警方。”秦朗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一只纤细的手去伸了过来,放在了他拨号码的键上。

“秦朗,能不能,放过她?”萧晴的肩膀有些颤抖,“我非常能够理解,当年还是小女孩时的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中国式家庭总是那么容易伤人,碌碌无为的父母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们只在乎孩子的成绩,却从来不关注孩子的情感。多年严厉的责骂,巨大的压力,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又何况是一个孩子?我想她一定非常痛苦和悔恨。而她的父亲拼了命也想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何况现在逝者已矣,你能不能……算了?”

秦朗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萧晴。法律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世间的公正。也许法律不能让所有人都平等,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她一定会接受最公正的判决。”

“秦朗,你真无情。”萧晴眼含泪水,从咬着的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艾琳坐在病床前,看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插满管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墙上的时钟一点点地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对着女人离开艾琳的时间作倒计时。

能再回来看看,是你的心愿,姑姑,我终于帮你完成了,你开心么。

艾琳突然想起父亲将她的手交在姑姑手上之后,转身离去的背影,他一点点地走,一点点地走,甚至没有道别,就从此再也不见了。

父亲说,婷婷,是我们对不起你。父亲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新的人生。希望你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新的人生么?艾琳苦笑,怎么样才算新的人生呢?

多年来,她时常被噩梦折磨,如今,连唯一的亲人也要离自己而去,从今以后自己将活在无尽的孤独里,算新生么?

正当艾琳思索的的时候,手机十分突兀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Hello?”

“你好,我是秦朗。”

七、尾声,如何才算新生

此时此刻,站在萧晴面前的女人,手捧着骨灰盒,脸上带着略微伤感的笑意。

“秦律师,萧小姐,十分感谢两位。”

秦朗笑了笑,“黄小姐,你终于可以做自己了,以后可以毫不顾忌地走在阳光下。”

黄婷婷点点头。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么?”萧晴问到。

“姑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将她托给朋友照顾几天。我把母亲的骨灰和父亲的遗物带回老家安葬。萧小姐,秦律师,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黄婷婷离开以后,萧晴看着秦朗,说:“所以后来你就打电话劝她自首?”

秦朗点点头,“如果不正视这件事情,她就永远无法真正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不过好在证据不足,又过了追溯期限,并且犯人悔改态度良好,所以法官判于免于刑事处罚。”

萧晴笑了,“有这个结果,作为她代理律师的你,也是功不可没吧。”

秦朗笑笑,他看着远方女子的背影,良久不语。

希望她今后能真正开始新的人生吧。(原标题:第四案:家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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